墨聪上了年纪,熬不了夜,早早的就去睡觉了。墨雨和墨聪住在一起,就在墨聪房间的外间打地铺,墨聪睡着了,墨雨却睡不着。长安可是国都,天下最繁华的地方,这对于一个半大小子的吸引力很大。特别是那些琳琅满目的吃食,就让墨雨无法抵挡。
听着墨聪的鼾声,墨雨轻轻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这是他下午偷偷溜出去买的卤肉,据说味道很不错。淡淡的香气钻进鼻孔,墨雨再也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窗外的月光很亮,正好照在墨雨脸上,小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鼓着腮帮子大嚼。
忽然,一道声影从窗前一闪而过,墨雨打了个激灵,瞬间便从地上爬了起来,警惕的看着四周。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墨聪还在睡觉,对于外面这一切没有丝毫感受到。
“出来吧,今日来找的就是你!”
院中那人故意压着嗓子,估计是怕被人听出他的声音。墨雨提着宝剑,将房门拉开一条缝。院子正中央站着一个人,全身上下一片黑色,脸上也带着黑布,露出的两只眼睛放着光。
确定除了这一人之外在没有其他帮手,墨雨拉开门走了出来:“何人如此大胆?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汝阴候府!”
“既然知道还敢来?”
“呵呵,来的就是汝阴候府!”那人阴阳怪气的笑了笑:“听说你是个不错的护卫,今日来就是想与你比试一下,看看谁才是好护卫?”
叮叮当当的响动,让侯府上下鸡飞狗跳。自建国以来,或者说汝阴候在这里安家以来,从来没有那个不长眼的来这里胡闹。不说汝阴候府有八百私兵,就离皇宫这么近,用不了一刻钟,门外巡逻的禁军就会冲进来。
夏侯颇被吓坏了,商州的事情发生之后,他的胆子变的很小,再也没了当初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会紧张起来。在十几名亲卫和上百名私兵的保护下,夏侯颇来到墨聪住的院子。院子里的一对身影在快速移动,两人显然是拼命了,招招都是要命的架势,看的人心惊胆战。
“还愣着干什么?帮忙呀!”夏侯颇大怒,冲着亲卫队长吼叫。
亲卫队长无奈道:“进不了身,更不敢放箭,怕伤了自己人!”
“一群废物!守好四周,要是让那刺客跑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墨雨的剑法秉承墨家剑法的精髓,从小就习武,剑法的造诣早已经炉火纯青,在宋国的时候可谓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即便是几位长老的徒弟都不是他的对手,俨然已经成了墨家新一辈中的佼佼也不是省油的灯,转眼三十招过后,两人依然难分难解。
墨雨卖了个破绽,低头闪过那人刺来的宝剑,跟着就将自己的宝剑刺了出去。那人一转身躲过这一几剑,回手便将自己的宝剑轮过来。墨雨不敢停留,一个箭步冲出去,堪堪躲过。更让墨雨惊讶的是,不知道怎的那人竟然在身后转过了身,不等墨雨回头,又一剑刺了过来。
“铛铛铛……”汝阴候府开起了铁匠铺。五十招过后,墨雨有点顶不住了。到底还是年纪太小,力气和经验的进攻越来越犀利,墨雨只能节节后退。后脚已经感觉到后面是院墙,自己已经退无可退。墨雨仰天长啸,顾不上刺客的宝剑刺过来,他只将自己的剑刃对准眼前的人。
“哈哈哈……,你输了!”笑声突然从高处传来,当墨雨睁开眼睛的时候,刺客已经攀上了院墙,用宝剑指着墨雨:“也不过如此,看来名不副实,这种水平也让我来,太没有必要了。”
夏侯颇大吼:“追!谁能抓住赏一千钱!”
刺客说完那句话,跳下院墙不见了人影。
墨聪打开房门出来,见墨雨直愣愣的看着院墙,轻轻叹了口气:“走了,不用再看了!天下的高人很多,不要以为自己能打败几个师兄、师弟就了不起,今日这事也算一个教训。”
“巨子!”墨雨想哭,多年来少年人的骄傲让他漠视一切,总以为凭借手中短剑和自己的武艺,不能说独步天下,能和他比划的人恐怕也不多了,今日算是第一次失败。
墨聪笑了笑,拍拍墨雨的肩膀:“好了,睡吧!明日咱们去一趟苏府,来而不往非礼也。”
几起几落,来福的身影消失在一片房屋和街巷中,等汝阴候府的人追出来,什么都没有看见。仗着自己人多,三五个人为一组,带着硬弓,挨家挨户的寻找,足足折腾到天亮,连人毛都没找到。
夏侯颇一夜未睡,昨夜的事情他看的明白,那刺客不是冲着他来的,这算运气也算隐患。当初将墨聪、墨雨留在家里为的就是防备苏任,今日看来他是给自己招了个祸根。前几日苏任来过他府上,说的那些话已经让夏侯颇放心不少,至少自己只要不再掺和那些人的事,就不会有什么危险。思量了整整一夜夏侯颇准备将人送走,第二天等他来到小院的时候,墨聪与墨雨已经走了,这让夏侯颇长出一口气。
苏任最近很喜欢睡懒觉,无论是在董倩房中,还是在冷月房中,总是起来的很晚,而且一整天都没有精神。为此,董仲舒和文党亲自找两女谈话,可惜效果并不怎么好。都知道苏任完婚十几天就走了,一年多来奔波在外,一回来就火急火燎的倒也没人多嘴,只是看着苏任的样子偷笑而已。
来福精神抖擞,那夜一战打的酣畅淋漓,对于墨雨的剑法来福很钦佩,先不说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