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炮这种东西是苏任发明的。..在苏任之前,逢年过节喜庆的日子,弄出声响的东西只有竹子。将翠绿的竹子放进火里面烘烤,时间一长便会发出噼噼啪啪的爆炸声,这盛产产竹子的地方最为普遍。苏任的号炮用的是火药,用绢帛将火药卷起來,点燃之后声如巨雷,只一声就让人山人海的折岭运动场惊慌不已。
霍金一手拿着火折子,看着慌乱的人群哈哈大笑。今天是运动会开幕的日子,整个会稽各个县道和兵营都派人來参加。附近的百姓和那些闲的蛋疼的人一股脑的挤到折岭。最有头脑的蜀郡商贩早在三天前便占据了赛场周围最好的地方,各种各样的货品琳琅满目,更像一个集市。
三声号炮,将所有人都吸引过來。为了这场运动会,苏任和公孙贺卯足了劲,几乎全都按照苏任的意思办。一块足有十亩的土地被平整出來,接住山势用竹子和木头搭建起观礼台。从郡兵中抽调五百人维持秩序,所有进入折岭的人都严格盘查。
当苏任要售卖观看运动会门票的时候,公孙贺的眼珠子差点掉下來。一副吃了某种难以下咽东西的表情,看着苏任:“这也能卖钱,”
苏任鄙视的看了公孙贺一眼:“为什么不能卖,里面就那么多位置,到时候谁知道会來多少人,想要看给钱就行,公平合理。”
“可,卖钱的话还有人愿意看吗,”
“总不能这些天咱们花出去的钱都打水漂吧,”苏任对公孙贺挥挥手。公孙贺连忙将耳朵凑过去,苏任压低声音道:“不止这能卖钱,还可以赌,猜谁能在什么项目中取得什么名次,怎么样,要不要参一股,”
公孙贺彻底被苏任说懵了。本以为所谓的运动会仅仅只是为了让会稽人在雨季有个事情可干,沒想到苏任竟然还能从这里面弄到钱。先不管多少,能弄回來钱就已经超出了公孙贺的理解。
见公孙贺一脸茫然的样子,苏任又道:“不仅仅是这些,看见运动场大门上那个刘记粮米店的招牌了沒有,那可是刘掌柜花了五百钱买的。”
“啊,”
公孙贺彻底疯了,再看那个招牌的时候,实在不明白刘记粮米店的人哪根筋打错了,花五百钱只为将招牌挂在会场门口。
专门查票的人在运动场大门口认真的检查每一个人手里的竹牌,每一块牌子上都有一个数字,进到里面自有人引你去对应的位置。公孙贺不需要这些,他是有身份的人,自然要去有身份的地方。跟着苏任从东面的小门进去,正好看见严助在几人的陪同下在前面等候。
严助昨天就到了,对这件事表现的如此积极,超出了公孙贺的预料。一见到苏任便满脸堆笑:“沒想到竟有这么大的场面,老夫在会稽这么多年,从來沒有见过如此热闹,即便是在会稽,逢年过节也比这里冷清,今早一出门,可把老夫吓着了。”
苏任施礼毕:“若太守觉得好,可以每年举办一次,让会稽百姓在农闲的时候也热闹一下。”
严助点点头,扭头对身旁的户曹道:“听见沒有,子恒这么说了,每年都弄一次,”
从小门进來,在一条长长的通道中穿行。实际上就是在看台上那些人的屁股下面,一抬头能看见一双双脚。外面的比赛还沒有开始,提前排练出來的节目已经让场面沸腾了。什么上刀山下火海,什么杂耍、技巧。平时看來平淡无奇,这时候再看竟然让人耳目一新。
公孙贺凑到苏任身侧,低声问道:“太守好像很有兴趣,竟然愿意走在别人脚下,你可真有办法。”
苏任冷笑一声:“花了一千钱,他再不屈尊一下我的钱不是白花了吗,”
沒有扩音装置实在不好,场面巨大,人声嘈杂,说话基本靠吼。在这种场面里,能让每个人听见声音沒有个大嗓门可不行。肖左在上次整顿越人的时候,奇大的嗓门让苏任记忆犹新,这次又派上了用场。
肖左骑着一匹马,大摇大摆的从正门口进來。一身甲胄,腰悬佩剑,身后火红的披风迎风招展,在诺大的场地中格外引人注目。
随着表演人群的退场,肖左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安……,静……,”这一声如猛虎下山,经过四周山势的折射和扩大之后,有种震耳欲聋的感觉。本來热闹的场面很快便安静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望向肖左。肖左的耳朵也很好,什么地方还有声音,立刻投射出箭一般的目光,那地方瞬间就沒了动静。
苏任起身,笑呵呵的对严助道:“太守,请,”
在这样的地方说话,那纯粹是给自己找罪受,所以苏任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让给了严助。望着严助累的脸红脖子粗,公孙贺冲苏任伸出大拇指,两个人会心的笑笑。
严助讲完话,比赛正式开始。入场式格外有意思,來自会稽不同地方的人,按照他们的地域,一队跟着一队出场。沒人知道苏任为什么将大末县放在第一个,而把章安县放在最后。面对代表官府的长史,谁也沒有争辩,全都听话的接受了。
沒有旗帜,只有一块块牌子,上面写着他们的县名,或者是军队还是难民营的名字。一队接着一队,每來一队肖左便大声的将來历喊出來。那些來自家乡的队伍总能引起自己人的欢呼。比赛还沒有开始,便已经将整个运动场点燃。
所有人亮相完毕,比赛正式开始。巨大的木牌被立在运动场的最高处,十几个善于攀爬的小伙子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