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的声音很大,惊动了整个商队,牲畜也变得不安分起来。t/
苏任一咕噜爬起身,见身旁的霍金睡的和死猪一样,一脚就踢过来:“招呼人手,护住牲畜!”
一大群人站在山口,身前还有做出来的简易拒马。人数不是很多,目测也就二百多,手里都有兵器,阻挡了商队前进的路。为首的那个身材高大,穿着一件黑色斗篷,头上戴着斗笠。在这能把人热死的地方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苏任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看不见样貌,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元山盗可以说已经被他收服,竟然还有人拦路,这就让人不得不觉得奇怪了。
那人摘下斗笠,露出了自己的脸。黄十三大叫一声:“县尉!”
“你还认识我!”侯建面带微笑,冲着苏任翻了翻眼睛:“苏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苏任没有想到会是侯建,他听到遇袭的消息,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元山盗匪。这些人虽然表面上对他臣服,但是这元山有数百个山寨,不用指望每一家山寨都会规规矩矩。苏任的生意做的很好,贪婪的人也很多。何况这里是元山,更是贪婪虫的聚集地。
“原来是你!”苏任笑笑:“你还真有本事,竟然能穿过元山。”
“这里是蜀地,我家在蜀地已经生活了一百多年,岂能没有几个朋友。”
“这是实话,比起你们的根基,我的确初来乍到。”苏任朝侯建身后望了望:“这都是你的人?”
侯建摇摇头:“不全是!”这地方太热了,穿着斗篷的确不合适。侯建脱了斗篷,里面竟然光着身子,许多时间未见,侯建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原本的将军肚不见了,换上的是结实的肌肉。由于出汗,全身上下泛着亮光,至少看上去十分健壮。
侯建三十多岁,放在现在正是大好的年纪。但古人普遍命短,三十岁已经人到中年。像侯建这样的中年人,能有这样的身材已经很难得了。
侯建身后的那个清秀后生,苏任从来没有见过。他双手握剑,瞪着苏任的眼睛里满是杀气。浑身都在颤抖,恨不得立刻冲上来将苏任碎尸万段。
苏任一指那后生,问道:“这就是刘家逃跑的哪一位吧?”
侯建没有隐瞒,点点头:“不错,正是刘文的长子刘俊,刘家全家押往京城,在西市被处斩,只留下这一根独苗,怎么?你要赶尽杀绝?”
“有这个想法!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你们现在不就在找我的麻烦吗?”
“哈哈哈!”侯建仰天大笑:“那你觉得你今天有机会吗?据我所知,你现在手里就五六十个护卫,剩余的就是那一千多头的牲畜,我在这里等了你十几天,瞧我这身上,已经被蚂蝗吸了两次,现在还在肿胀,不为别的,就为那两个蚂蝗,我都不会放过你。”
“为了两个蚂蝗杀人,你这个借口讲的不好!想当年,你们五六百人被我们十个人杀的血流成河,难不成候县尉忘记了老君观的事情?”
黄十三的心里咯噔一下,他也是参加过那场战斗的人,对于天罚的事情他这辈子都忘不了。没来由的将胸膛挺了挺,既然苏任这么说,黄十三便深信不疑。
侯建道:“你猜我信不信?”
“你当然不会信,所以你才会现身。”
“那件事你做的的确惊天动地,让我好几个晚上都没能睡着,后来我仔细想想,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多方查找,终于让我找到了你所谓天罚的真相,石铁匠这个叛徒竟然被你废物利用,我不得不佩服你收买人心的勾当。”
说完,侯建看了一眼黄十三,厉声道:“还有你,你也是叛徒!”
黄十三慌忙退后把脑袋底下。霍金瞪了黄十三一眼,挺身站在黄十三身前:“少废话,有本事就放马过来,看小爷我怕不怕你!”
苏任摆摆手,笑着点点头:“这么说来你的确做了不少功课,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要杀了你,替我父亲和阿公报仇!”刘俊实在忍不了了,大喊一声,抡着宝剑就要冲过来,却被侯建一把拉住。
刘俊挣扎着叫到:“放开我,刘叔,今天我们就是来报仇的,不杀了苏任,如何报仇?”
苏任笑呵呵的看着侯建和刘俊:“候县尉,你的这个侄儿太冲动了,根本没搞清你此来的目的,你不会没有告诉他吧?刘家小子,我来告诉你真相,你候叔只不过看上了我的这些牲畜,准备弄回去作为进献的礼物,刘安要造反没有马匹怎么可以?”
刘俊一愣,连忙转头看向侯建。侯建黑着脸,将刘俊拉到自己背后:“苏任,挑拨离间对我们没用,不错你说的的确是我的意思,只不过顺手杀了你也不是不可以。”
“哦?”苏任道:“你杀了我,恐怕连元山都出不去,带着这么多牲畜,如果不能给这些元山盗一个满意的好处,剩下的路就会变成死地!别告诉我,你能来就能出去,我相信你在元山有人,可你别忘了元山上最大的几家盗匪都指望我这趟生意成功,给他们巨大的回报,你的手里恐怕没有能满足他们胃口的东西。”
“这里到处是强盗,你一天没出元山,这些人就会和一群饿狼一样盯着你,直到将你的骨头一点点的咽下去!就算你出了元山,也走不到淮南,你信不信?”
侯建叹了口气,摇摇头:“你还是这么自以为事,我只要马匹,牛羊对我没有吸引力,想必这些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