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济宁侯府出了事之后,这个春天里好像便没别的大事发生,一切都是安安静静地过着,向乐哥也乖乖地呆在府里观花赏月。只是偶有听说那济宁侯府并未将荀二郎立作世子,似乎是上面的人发了话,那济宁侯世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今日是寒食节,也就是断炊的日子,大盛朝的寒食节断火日也就是这一日,不似前朝会有三日的时间,所以昨日厨室里备好的子稀粥和枣糕成为今天一天的食物。
天上阴蒙蒙的,似乎在位明日的清明做着准备;清明的时候郡王府的上下老小会到向府的祖坟上去祭拜;这会儿婢子仆妇都在准备明日的东西,向乐哥就躲在自己的小屋里教着弟弟练字。
“肯定是永夏公主给闹的,她当初被指婚济宁侯府的时候听说就闹过一场,听说把皇后都给闹得不胜其烦。”琳珑又发挥她八卦的本事用她的那套推理模式将她脑中的构想说出。
“那她这么不想嫁不是那济宁侯世子死了对她更好?”向乐哥歪了歪头有些不明白地问道。
“是啊,可是宫里这些日子好像有些乱,这会儿已经有许多人家都在说永夏公主命硬克夫,估计永夏公主是被气着了。”琳珑以此为据觉得自己说的越发有道理,满意地给自己点了点头。
“管他那乱七八糟的。”向乐哥撇过头去看着八郎那只小手抓着自己的笔在纸上乱画,她抓起小盘子里摆的一捆炸麻花开始吃起来;其实说来这位济宁侯世子也是对自己有恩,且说那做风必然不会似外面谣传的那么浮夸。怎么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还是挺让人叹息的。
“五姐姐,这个字怎么读?”八郎抬起头看了看向乐哥指着千字文上的昃字,向乐哥只好停下了八卦给他慢慢解释。
八郎倒是个好学的,前几日好像是看着七郎炫耀了一番回来闹着就说要学认字,这会儿似是一本正经地坐在向乐哥怀里,手里拿着竿笔在纸上鬼画符。
向乐哥这会儿有些想吃肉,不是有些,是很想。可惜火都让灭了,在明日宫里发新火前估摸着都不能开饭。向乐哥本来想让琳珑去外面看看能不能找家开了门的馆子给买些热乎的,可是琳珑很明确地告诉她,今日没有馆子会开门。
然而这边吃着干巴巴的糕点正在发愁就有人送了一碗肉羹来;瞌睡的时候有人送枕头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这要看送东西来的人是谁。
“哟,八郎也在呢?”不请自来的向乐柔笑呵呵地看着桌上的那几张鬼画符点了点头:“八郎真厉害,这么小就会写字了。”
向乐哥对于向乐柔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早已经是见怪不怪,只是鼻子嗅到了她食盒里传出一阵诱人的气味,肚子就不争气地交换了两声。
“看我,都忘了正事;这是烟月出去在街上看到有卖驴肉羹的,看着倒是温热新鲜,她就买了些回来,我这可是给你亲自送呢。”向乐柔笑着说道,烟月跟在她身后打开食盒。
确实是一万肉羹,虽说没有热腾腾地冒着气却还是温的。向乐哥疑惑地看了看肉羹就见八郎已经上手去舀了。
“这肉羹大家都有么?”向乐哥开口问道。
“当然,那人卖的多,我就都送了一份去。”向乐柔温声笑了笑:“五妹妹莫非不喜欢?”
“嗯,驴肉有些膻……不知其他人会不会觉着。”向乐哥并没有多留情面地开口说道,听得向乐柔的眉眼垮了一下,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又开口说道:“五妹妹还没吃,怎么就觉着膻了?”
“是好膻的。”八郎尝了一口小脸皱成了个团不开心地说道:“四姐姐,不好吃。”一时听得四娘就想上去掐他一下,那肉羹她是吃过了才送的,哪儿来的膻味;特别是着一大一小两张脸都有些嫌弃地看着她送来的肉羹,一度就让她想大骂一声。
“不对胃口就算了,不吃就是了。”她面上依旧笑盈盈地将那碗羹汤收了回去,可人却坐下了,没有要走的意思:“五妹妹,听闻昨日楚家有给你的信笺送到门房,是楚六娘找你?”
果然还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向乐哥歪了歪头有些无语,不过幸好她这位堂姐还没大胆到擅自拆看她信笺的地步,不然她真是不能忍。
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感觉有些疲累也就不想多说话。
“可是明日要请你?”
清明时节其实清早祭拜了宗亲老祖,午后就成了踏青的时间了,各家要好的女子相邀并不稀奇,只是向乐柔这一脸急样看的向乐哥都不想理她,于是她摇了摇头云淡风轻地说了声不是,就看到向乐柔的面上闪过一丝失落。
那信件确实不是让她明日一同踏青,而是楚六娘来信提到她那日锦囊里给的矿点位置已经有人看到了血沁玉,上面竟是呈龙凤双腾的样式。她不几日就会将这事传去宫内,信里问的是分成之事。
楚六娘挥笔就提了七成的收益给向乐哥,那块血沁若是宫里要了那价钱自不会低,而且旁的还有些碎料石不管是大作饰品还是将毛料卖人都有赚头,开采的本钱并不高,所以这其中的利润自不必说。向乐哥感谢了一下原主给她这个废物留下的好处就回了她的信只要了五成;并且在她的五成里抽三成要求楚六娘将银翘斋继续做下并且盘下玉燕阁。
自从那日她去过银翘斋就觉着楚六娘不会是个平淡的;无论那些款式是她还是她寻人设计的,饰物的样式都必然会有赚头。而玉燕阁此时正临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