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果然已经等候在楼下的堂里,今日一身嫣红的她看着穿水红的妹妹点了点头,两人相继除了门一同去了正房。
岑氏刚梳理好,让人去传了饭母女三人便在堂上坐下,聊了些闲话。
“三娘,你可知长公主府上的嫡子?”也不知聊着什么岑氏突然开口问道,三娘和五娘都没反应过来,只见三娘点了点头,岑氏便继续问道:“你觉得那郎君如何?”
“娘……”三娘愣了愣看着岑氏,面上倒也没什么表情,一如往常的清冷端庄:“素闻方家大郎是位才子,女儿未曾谋面过。”
听了三娘的话,岑氏点了点头便没再说什么,绕开了话问了问向乐哥昨日发生的事情。
向乐哥将客观的事情描述了一番,自然是省去了她怎么拉住向乐柔的脚没让她浮出水和吩咐琳琅不许大叫的事;岑氏听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嘱咐她日后切莫这般鲁莽,倒是丝毫没问她识水性的事情。
这早之后三娘就有些心不在焉,向乐哥也能猜到娘亲的意思,相信这也是长公主的意思,不然以二房的能力,即便三娘是嫡长女娘亲也不会起这种心思。
想到那世看中三娘的是元氏,而这世却成了邵明长公主,至于元氏,似乎在席间也确实有见到过她。可是若是有了邵明长公主这门亲事,那元氏再提便不会让娘亲那么快定下了吧。
那一世向家与长公主府基本没有瓜葛,所以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公主府的兴衰成败,更没有关于那位方大郎的个人印象,也不知会不会是断良缘。向乐哥看着姐姐思考了一下,想着相互还是有机会相看的,不会那么早有定论,回头还是让人去打听打听吧。
今日留下的人多是亲近的家里,大家都是相熟就没了那么多束缚。郎君们一早用了饭就大大小小簇拥着去了马球场打马球,有兴趣的娘子们也相伴着去了马球场观看;剩下的娘子有的赏花有的划船,还有下人备了几支白竹竿供人钓鱼用。
平日里岑氏少与人交际,遂而两个女儿与别家的娘子郎君都没多少熟悉的。或许是因为早上娘亲提起方印平的事情,三娘的兴致恹恹也就留在仙客居里看书,说不喜闹就没出门。向乐哥倒也没强求姐姐一起;如此春光,自然是要寻个最佳的赏景之处扛着一挑鱼竿去钓鱼了。
水是活水,鱼都是真的河鲜。
大多的娘子年岁都在十四十五之间,没什么耐性,况且向乐哥的人缘一贯不怎么样,所以此时也就见她一人带着两个丫鬟,肩扛着一杆吊杆绕着湖边边走边看。
湖虽让河道分成两半,可河道上有桥或是石道小径。
这大早上的时候也没那么多忌讳,郎君们都去了马球场,所以向乐哥便围着湖转了一圈,寻了个能看全景的地方让琳琅端了个小石墩来,也没用鱼钩和蚯蚓,就是学着姜太公的模样,不过是意不在待人上钩罢了。
钓鱼本来钓的就是个清净,人多了则鱼不浮,所以向乐哥寻的这个地方不显眼,也不算隐蔽,或许会有人路过但应该没有什么人会加入她。
让琳琅去取了从府里就带出来的一卷诗文,手旁放了盘蒲桃,将鱼竿一手把着,一手捧着诗文用着从前看诗的劲头一字一字地去品,倒是一副逍遥模样。
难得穿来这大好风光,不好好地欣赏岂不可惜了?
“诶?五妹妹好雅兴,在此垂钓怎也不叫上我?”果然想要清闲的时候总有人能来打乱你,背后这温柔又藏着疏离的声音不用转身都知道是谁了。转身来看,果不其然;一身艾绿绣着明媚的风光,面上涂着不厚不薄的脂粉,这样无味的笑颜除了向乐柔还能有谁?
“啊……是四姐姐啊,身子可好些了?”回之一笑,不浓不淡,多一分都嫌给多了,向乐哥没有起身,只开口问道。再看了看向乐柔身后还有位面生的娘子,面上只挂着客套的笑,也没上前来搭话,只是远远地站着,估摸着俩人也没有要停留的意思。
“无碍了,说起来昨夜还要多谢妹妹了,若不是妹妹舍身相助,姐姐此时也不知还能不能得以苟活。”话说着,向乐柔就走上前来鞠了一礼,虽然向乐哥是妹,可是向乐柔庶子庶女的身份向她这个嫡子嫡女鞠礼她还是受得起的。
没像从前一样不等向乐柔要低下头就上前扶她,这次向乐哥看她行完了礼才微笑着淡淡回道:“姐姐客气了,不过小事而已。”亦没有要起来虚扶的意思,弄得向乐柔好不尴尬。
自己起了身,探头去看了看盛鱼的竹篓里空无一物,再看向乐哥手中的诗卷便开口道:“妹妹一人在此可不无聊?或是与姐姐们一同去赏花?”
“不了,我还在等鱼上钩呢。”向乐哥摆了摆手客气地回绝道。
“如此,那便不打扰妹妹雅兴了。”看着向乐柔也无意流连的模样向乐哥甚是满意,点了点头起身恭送了这位姐姐就继续享受这三月阳春了。
向乐柔离开时向乐哥还能听到陪着向乐柔来的女子还有些愤愤不平地低声问向乐柔怎么她的妹子这样无理。
听到向乐柔的声音柔弱地一笑,话里夹着些委屈地回道:“妹妹脾性虽是古怪却是个好的,你莫怪她。”
那女子还在说什么你就是太软弱之类的话语两人就慢慢走远了,留下向乐哥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看书。
可是没多久,又听到了不远处传来有人交谈的声响。向乐哥皱眉去看,却见是两位郎君停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