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霖的这句话,营造了一种十分诡异的气氛。
他说黄詹文死了。
那和我们在一起的人谁?
是张老头?
对了!
我突然想到了。
就像螃蟹女孩一样,原本她长得不是瑟琳娜的脸,但是她却变成了瑟琳娜,还有阿妹……有没有可能这是变异的一种后遗症?
就连p先生也说环境会使一个人的样貌改变。
是不是这就意味着,变异之后可以随心所欲变成另一个人。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张老头还真可能会骗过所有人的眼睛,混到我们的队伍里。
他最了解我们的生活习惯。
我恍然大悟。
难怪他会不断问我见没见过红发人的脸,还会把刀藏在小腿里。
原来我们都被黄詹文骗了。
不,应该是被张老头给骗了。
胡霖定定的看着我手里的刀,眼眶微红,想必也是承受了莫大的打击。真的黄詹文死了,他又刚刚死里逃生,我还拿着刀对着他。
我也不想的。
最后,我决定选择相信他。把刀一下掷到了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之所以相信胡霖,是因为之前就对黄詹文早有怀疑。
再加上,如果胡霖真的回来,说不定陆斌就有救了,只有他才能治陆斌的蛊。
胡霖的表情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他说:“胖子,我在想,既然黄詹文是假的,那其他人呢?有没有可能也是假的?谁在冒充我们,到底又有什么用意?”
他问的问题,正是我此刻在思考的。
有一个黄詹文,说不定还有第二个黄詹文。
有一个我,还有第二个我。
那个缸里的胖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会冒充我们的人,用意是什么?
我说:“黄詹文不见的那几天,说不定发生已经被人调了包。”
说完,回头看他,却发现他在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我说:“你怀疑我?”
他说:“胖子,你光顾着审别人了,你自己呢,谁敢保证你是不是真的?”
我终于明白他把白眼狼支开的用意了。
他不信任白眼狼……连带的,不信任我。
我对此,无话可说。
我还能如何证明自己?难道给他背家史,还是给他报三围?
我堵气似的把刀从地上捡起来,切断他身上的绳子,又哐当一声扔在他面前。我说:“你要是真不信,你也可以学我一样,用刀杀了我。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我们的人里好像混入了坏人,我不得不提防。”
胡霖站起来稍稍揉了揉肩膀后,真的捡起菜刀朝我走来。
因为灯光的缘故,他那刚冒出头的红头发显得特别的刺眼。
刀刃亮亮的,一看就很锋利。他的脖子因此还被割了一道极浅的血痕。
原本我很平静的在注视他,可发现他越走越近,刀始终牢牢的握在他手里时,我心里不由得有点慌了。
难道是我错看了他?
他要拿这把刀对付我?
我开始用余光打量四周,看是否有可以当成武器的厨房用具,一边用退,一边问:“胡霖,你想干什么?”
他说:“胖子,曾经我很讨厌东北人。”
这事我知道。
因为徐凤英的事,所以他一直对东北人耿耿于怀。
我说:“可我不是东北人。”
他说:“实话告诉你,本来我是打算杀了黄詹文的,没想到有人提前动手。”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我说:“他和你无仇,你没必要这么做,徐凤英的事和他无关。还有陆斌呢,他身上的蛊是不是也是你……”
他突然朝我大吼了一声:“住口!不要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感觉他的情绪很激动,我赶紧闭嘴。
他继续说:“我只是曾经这么想过,不代表我会这么做,真正会杀黄詹文的人只可能是陆斌。陆斌这个人比想像中的要更加恶毒。”
可是,看他现在这样子,还真像是会杀人。
退到灶台边上,我的手背到伸后顺手摸了一样东西,感觉像是黄瓜,扔了。又摸了一样东西,似乎很锋利,低头一看,是把水果刀。
就它了。
握着水果刀往前举着,我不再退了,已经无路可退。
我说:“你真想杀了我?”
他古怪的笑了两声,接着说:“我还有一件事没说,你知道我在里面看到的那个人是谁吗?”
“是谁?”
“你真想知道?”
“你说吧。”
“我在里面看到你了。”
“什么意思?”
“我昏倒的时候,看到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躺在我身边。当时我以为你死了,结果现在,看到你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
这话听得我全身都冷了。
靠!我甚至想,你干脆把我捅死算了。
此时胡霖手里的菜刀的确离我很近。
三十公分左右的距离。
虽然我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可真要动起真格来,恐怕一点用都没有。看那菜刀刀刃锋利的程度,估计想要破我的肚皮会像是开西瓜一样轻易。
我的精神接近崩溃,一怒之下把水果刀远远的扔到一边,冲他张开手臂,吼道:“来阿,不就是想杀我吗,想让我死就来个痛快的。”
说完这句话,我发现我的视线里多了一个人,在门口的位置,白眼狼偷偷溜了进来。他没穿鞋,正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