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阿妹不见了。
昨晚发生了一桩血案,可是距离惨案发生的时间还不到五个小时,尸体却莫名其妙的失踪,就连血渍也被人擦得干干净……
我开始慌了。
在宿舍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走来走去,没一会身上上下已经被汗水,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心里反复都是那几个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是阿,怎么会这样?
冲到卫生间里洗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终于,我想到了。
这绝不是诈尸,或者是闹鬼。
只有一种可能,有人过来把阿妹给弄走了,而且走之前带把血渍给擦干净。这个人是想要帮我们掩饰阿妹已死的事实。
会是谁?
又仔细想了想,昨晚好像只有两个人没在场,一个是陆斌,一个是黄詹文。
陆斌病得那么重,肯定不是陆斌,就只有黄詹文了。
有人管他叫詹叔,而瑟琳娜也告诉过我,我们中有吉田的人。我甚至还怀疑黄詹文不是詹叔,而是舍管张老头。
如果前面的猜测都是正确的,那黄詹文很有可能就是搬走尸体的人。
不过他为什么要帮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
很令人费解。
从宿舍出来后,我下楼去找人,刚好碰到陆斌在值班。
问陆斌:“黄詹文呢?”
陆斌说:“黄詹文上半夜值完班就回去睡去了。”
我又跑回到楼上,李奇还在睡觉,把李奇摇醒,问:“黄詹文呢?”
李奇朝旁边的床铺看了一眼,一脸迷糊的说:“不知道啊,可能出去了吧。”
接着,我又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黄詹文找不到。
不但连黄詹文,就连瑟琳娜也找不到了。
其他人很快也都加了寻找黄詹文的行列。
找了几乎一整天,一无所获。
李奇说:“邪门了,咋就没有了呢?难不成是钻地洞了?”
钻地洞?
这三个字提醒了我,我突然想到黄詹文可能会去哪?
地下室。
瑟琳娜说,p先生回地下室了。
阿妹临死前说的最后两个字,也是地下。
甚至就连那通自称胡霖的人也在电话里提到了,两个字,地下……
所以,我认为黄詹文的突然失踪肯定是和阿妹有关,他是想把阿妹的尸体弄到地下室去。
可问题是,地下室在哪?
……
……
等晚上,简单的吃过晚饭,我一个人偷偷溜进了饭堂的操作室里。
打开灯。
白织灯管唰的亮了,瞬间刺了一下眼睛,几秒钟后才适应过来。
饭堂里一片狼藉。
显然女生只能应付我们的温饱,却并不擅长整理家务。
案板、沾着菜叶的刀具、一盆油花花的碗筷,底下是几个大火缸、大水缸,最边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冷柜。
瓷砖地板上到处都是水渍和人踩出来的脚印。
我是来找地下通道的。
我仔细想了想。那晚p先生拖着塞琳那来到过这里,而且院子里人来人往通道不可能在那,只有这里足够隐蔽,可能性也最大。
我观察着每一个角落,每一块瓷砖,以及每一块瓷砖的裂缝,看有没有可能暗藏着玄机。
瑟琳娜始终不愿意告诉我是具体什么位置。可能她觉得,就算我知道也没办法做什么。
可能我没办法阻止他们进来或者出去。这是他们的地盘,就算这里行不通,说不定还有从别的地方可以进来。但我心存侥幸的认为,说不定会有某一条通道通往外界。
总得要试试。
就算找不到出口,只要找到黄詹文,说不定也能解开一些我想知道的谜团。
吉田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做人体试验,瑟琳娜是什么人,阿妹和螃蟹女孩到底是有什么关系,他们有什么计划和目的,规则是什么,无数的疑问驱使我来到这里。
很静。
水龙头没关紧,水一滴滴的流出来,以一种很缓慢很均匀的速度落在洗脸盆里,滴答、滴答、滴答……
光线微微有点刺眼,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白晃晃的一片。
脚步的回响声比实际要放大许多。
啪嗒、啪嗒、啪嗒……
地板的瓷砖有点像是刚铺好的,红白两色。一块红、一块白,然后是一块红,又一块白……
红是暗红色的红,白是雪白的白。
这两者强烈对比的颜色组合在一起,看久了会使人的视线产生障碍,有点眼花缭乱。
我可以确定,这也是在他们精心布局之内。
有谁会想过,这里会藏着一条暗道?
相当的诡异。
来来回回的走了两遍之后,依然没有找到任何有可能松动的地方。
可我不甘心,干脆从灶上操了把菜刀过来,这里敲敲,那里听听。
突然,敲到某一块瓷砖的时候,哐当一声,几块瓷砖之间,裂开了一条缝。
缝越来越大,裂到有两米长,半米宽大小的洞之后,停止不动了。
像一张大嘴,等着你靠近。
我愣住了,心跳开始加快。
生怕会突然从里面冒出来一个什么怪物。像p先生一样,身上长了螃蟹触角……
摒住呼吸,等了约有两、三分钟。
没有任何动静。
我的影子在地上缩成小小的一团,耳朵里依然只是那不疾不徐的滴答声。
终于……
我鼓起勇气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