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战场上从来没有算无遗珠的说法,太史慈错过了一场剿灭袁军精骑的机会,却借此改进了哨探方式,授予探马临机应变的权力。【..】
从长远来看,此举可谓影响深远,战机稍纵即逝,探马自行决断往往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结局虽然并不完美,可是,泽幕城终归是守住了。
大捷!以一万四千兵马对十万大军,硬是大获全胜!
冀州精骑离开之后,太史慈第一时间通禀李贤,告知袁军动向。世人皆知,袁绍颇好颜面,能让他无功而走,一定另有所图。
要知道,前前后后,袁绍总计在泽幕城下丢掉了四千名军卒的性命。
暂时的休兵也就罢了,可是,袁绍偏偏选择离开,这需要多大的决心?
消息传到李贤军中,他急忙找到陈宫,询计问策:“暗营可有消息传来?”
陈宫摇了摇头,道:“袁绍新败之后,口风甚紧,没有人知道他欲往何处”。
李贤吸了口气,道:“冀州军南下,原本就抱着复仇的目的,可是,现在袁绍非但没能报仇雪恨,反而平添新恨,我若是袁绍,一定卯足了力气,狠狠地报复”。
陈宫深以为然,据他了解,袁绍睚眦必报,确实是这么一种人,“使君所言不差,只是,袁绍的目的在哪里?”
李贤来了兴致,他好整以暇地分析道:“我且问你,谁是袁绍最大的威胁?”
陈宫眼前一亮:“使君的援军”。
李贤微微颌首:“不错,开阳军、先锋军俱是精锐,袁绍不可能置若罔闻,我觉得他会在这上面做手脚”。
“你的意思是说,袁绍会对付我们?”
“极有可能!”
陈宫吸了口气,道:“使君宽心,我一定加派人手,绝不让袁绍得逞”。
李贤不置可否,如果袁绍真的埋伏人手,他倒是想将计就计。
袁绍想要除掉李贤,李贤又何尝不想干掉袁绍?
冀州土地广博,又有马源,只要将其纳入囊中,就等于拥有了王霸之基!
穿越以来,李贤一直战战兢兢,生怕一招不慎丢了性命,他从一介盐丁一路搏杀,终于有了今日的地位。
可是,成为青、徐刺史,意味着背负更多责任,而且,到了这地步,已然是有进无退!
权力如逆水撑舟,不进则退,这一点,李贤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
再过十里就是黄河,原本李贤打算星夜渡河,救援泽幕城,现在,既然泽幕城无忧,李贤决定改变计划,寻求击败袁绍的法子。
哨探已经带来了袁绍的消息,冀州军已经渡过黄河,正往青州进犯。
怎么办?
高唐为平原郡所属郡县,大军已经跋涉了三个时辰,李贤决定入城休整一番再谈其他。
烈日炎炎,在路上行了几十多里路,青州军卒的脚下都好像着了火一般滚烫的要命。
入城之后必须好生休整一番,不然这种天气极有可能中暑生病,李贤可不想自己的队伍当中出现非战斗减员的情况。
城墙终于遥遥可望,众人都是松了口气。
终于到了,连日的奔波,耗去了军卒大半的体力,眼下终于到了有人烟的城池,说不得要买些肉食来补补身子。
众人这般想着,脚下的步子也格外快了几分。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臧霸与四百名骑军先行抵达高唐城下。
隔着老远,可以清楚地看到,城门大开着,看上去防备很是松懈。
只是当臧霸试图进入的时候却被卫卒拦了下来。
臧霸摸不着头脑,之前不是已经派人把关防文书送来了吗?怎么还不允许入城?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卫卒持枪挺立,道:“我家县尊说了,高唐乃关防要地,不容有失,所以外地官军一律不许入内!”
还有这等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
臧霸气往上涌,嘴里没好气地说道:“我只问你一句,这高唐还是我汉家土地吗?”
军卒冷嘲热讽:“那是自然”。
“你家县令、县尉在哪里?”
“如何?你想怎样?”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臧霸额头青筋嘣嘣直跳,他几乎强忍着才没有把手中的马鞭朝对方脸上抽去:“你家县令姓甚名谁?”
提起自家县令,那军卒把腰杆挺得更直了,“我家县令是平原张氏子弟,名讳文尚的就是了。”
“张文尚!”臧霸重重颌首,他转身打马离去。
身后的四百名军卒本是人人愤怒,只待臧霸发令之后便冲上去殴斗一番,可没曾想自家将军却退缩了下来,真是让人大失所望。
臧霸没有莽撞,张文尚好与不好,自有李贤去评判,轮不到他去教训。
“来人呐,将此处详情报与使君知晓”
“喏!”
不及片刻,李贤便得知了自家兵马在高唐的遭遇,他怒发冲冠,就要去教训高唐县令。
陈宫不动声色地跟上李贤,他拧着眉头说道:“主公,我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
李贤缓了几口气,方才应道:“去塔娘的,我倒要看看这高唐县令到底有何依仗!”
四百军卒怒气冲天,太阳这么高,地面上已经可以烤熟鸡蛋了,可他娘的狗入的县令竟然不许入城!
若不是臧霸压制着,开阳军的这四百军卒说不定就要闹上一闹了。
李贤向来谋而后动,不打无准备的仗。可是今日的事情,他一刻也不想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