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的行宫是由之前的郡守府改造而成的,增加了一些亭台楼阁,又将相应的规格改成了天子所独有的至尊之数。 。
规模虽然不大,但是,总归是有些宫殿的模样了。
对此,刘协并不满意,可是,钱粮都掌握在李贤手中,他毫无办法。
李贤是一名实用主义者,他认为下邳城只是过渡‘性’的城池。
日后一旦夺了长安、洛阳,一定得重新迁都。
与其将钱财‘浪’费在毫无必要的宫殿上面,倒不如抚恤军士、救济民生。
李贤的想法很好,可是却不被刘协理解。
刘协想当然地认为李贤是在怠慢他,君臣之间的隔阂与日俱增,猜忌也越来越严重。
今日,李贤在外头等了没多久,便得到内‘侍’传召,说可以入殿了。
觐见天子,对于李贤来说不算什么新鲜事。
叩拜过后,李贤直入主题,道:“全赖陛下鸿福,微臣大败郭汜、李,这是请赏奏书,请陛下御览”。
刘协看了皇后一眼,暗暗松了口气,还好,真的是为请赏而来。
心中松了口气,刘协又觉得有些丢脸。
堂堂的大汉天子竟然怕成了这副模样,这算什么事儿?
奏书上的名单很长,赏赐也很丰厚。
从平西将军到长水校尉,官职极多。
毫无疑问,这些军将都是李贤的心腹。
陡然赏赐这么多,刘协隐隐有些不快。
可是转念一想,刘协自己压根没有拒绝的能耐。
捏着鼻子用印之后,刘协强作笑脸,道:“李卿劳苦功高,斩杀郭汜、李,朕心甚慰”。
“这些都是微臣应该做的”
刘协又褒奖了几句,李贤便告辞离去。
李贤离开没多久,伏皇后便说道:“陛下,刚才你为什么不赏赐李贤?”
刘协铁青着脸,道:“这徐州、青州都是他的,所有的军将、官吏都听他的,他还要什么赏赐?”
伏皇后神情尴尬,可还是说道:“陛下,话虽如此,可李贤一直未曾显‘露’出忤逆之态,立功而无赏,只会让人齿冷呀”。
刘协很是不耐:“那你说,朕该如何赏赐?”
“李贤只有州牧之名,却无将军之实,陛下不如赏他个征西将军吧?”
刘协一阵犹豫:“且容我思量一番”。
伏皇后心中黯然,再不相劝。
刘协如此小‘鸡’肚肠,拿什么来跟李贤斗?
朝廷的封赏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下来,大胜过后的喜悦已经渐渐消散,在各级官吏的监造下,徐州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大建设。
卯时刚过,这时候,李贤已经将公务处理妥当,到了后院说了会儿贴己话,他便骑马出城。
沿着碎石铺垫的大道,李贤只见两侧俱是鲜绿‘色’的庄稼。
由于是统一开垦、统一规划,所以田地显得很是齐整,。
在每块田地的地头都建有一道深深的沟渠,这是防旱保湿的水渠。
水渠的尽头建有一辆高大的水车,水流冲刷着轮叶,发出“哗哗”的声响,此时田地不需要太多水分,所以水车的阀‘门’并没有开到最大。
每隔百丈之地,都会有一座高高的木台,这是警戒望的岗哨。
一旦发现敌情,木台会第一时间示警。
在木台之旁,建有深井,青石、方砖堆砌的井壁之上有一座四角有棱的井亭,这是遮蔽风雨,保持井水清洁的必要措施。
后世里电视里经常出现的辘轱缠绕着粗粗的麻绳,可以节省提水的力气。
李贤走上前去,亲手打了桶水,只见井水清澈照人,尝了口,极为甘甜,当下很是满意。
无论在什么时候,水源都是确保田地丰腴、人丁兴旺的不二物品。
在李贤的刻意要求下,管宁在督造农耕事宜的时候,特意下了极大的气力。
现在来看,效果却是极为显著的。
以沂水为主干,密密麻麻的水渠像树木的枝叶一般伸展开来。
初步的田地灌溉体系已经成型,放眼四望,到处都是翠绿的田垄。
忙碌的人群在各自甲长的统筹引导下秩序井然,间或有三两个孩童在地头耍闹。
自小在徐州长大的吴丘见状之后更生感慨:“这才几个月,原本荒无人烟的地界竟然就变成了一等的良田,使君真乃神人也。”
吴丘原本只是一个渔民,机缘巧合之下捕捉了曹军‘奸’细,后来为李贤赏识,得以进入军中。
自此以后,吴丘便青云直上。
之前,与西凉军的‘激’战中,吴丘也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对麾下的褒扬,李贤报之一笑,在下邳不过三里远的地方,一群工匠正忙着建立祠堂。
祠堂后头是一排排的坟墓,墓里埋着的俱是战死沙场的徐州军汉。
墓前有碑,碑上篆刻着军士的生平事迹。
先有墓志铭,后有供人祭拜的祠堂,这可是士绅权贵才有的待遇,然而李贤麾下,只要用心杀敌,等闲军士便可以享受到了。
谁人不想名垂千古,流芳百世?
普通的军汉虽然没有太多家国的念头,然而李贤这般敬重死者的作为无疑极大地收买了人心。
活着,有前所未见的俸禄待遇,若是奋勇杀敌,甚至还可以娶妻生子,死了,有碑有墓,跟着这样的使君作战,谁人不效死?
从高句丽、东瀛各地搜刮来的夷‘女’多数都分配给了军汉,虽说言语不通,但这些夷人婆娘吃苦耐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