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功夫过去,泗水东岸的喊杀声终于告一段落。-..-
西凉军夜袭不成反被套,先期渡河的五百兵卒原本打算巧立奇功,谁曾想,竟然偷‘鸡’不成蚀把米,连自己都折了进去。
除却野渡泅水的几十名兵丁以外,五百兵卒无一落网,尽数折损。
五百人呀,就这么折损了,可到头来,西凉军却连对手是谁都搞不清楚。
打成这副模样,泗水西岸,张苞又羞又恼,天还未亮,他便统领大军绕道他处,意图堵住青州军的退路。
先锋折损,张苞必须有所反应,否则的话,他拿什么来驾驭麾下的数千兵马?
西凉军中尽是桀骜不驯之辈,西北苦寒之地炼就了一批吃苦耐劳、悍勇厮杀的老卒。
老卒只信奉强权,拳头硬才是硬道理。
张苞武艺高强,在西凉军中算是数得着的悍将,谁曾想,常年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今日竟然中了计!
夜袭敌营,这本是张苞竭力主张的计策,到头来,非但没能大获全胜,反而折损了数百兵卒。
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大意中了陷阱,吃了败仗,这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是,对于西凉军来说,他们真正恼怒的却是张苞的态度:先锋营陷入绝境时,张苞竟然按兵不动,没有采取任何举措。
都是**凡胎,脑袋掉了一样会死,先锋营的遭遇难免会让人联想到自己身上。
今日,先锋营绝望挣扎,张苞毫无反应,他日,轮到己方陷入绝境,张苞是不是会作出同样的举措?
军将在军中建立威信,兴许需要许许多多的铺垫,可是,如果威望跌落,也许只需要一两件事情。
张苞是从低级军将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军卒的疑虑,他自然很是明白,因而,他不顾夜‘色’深沉,依旧下达了大军开拨的命令。
浮桥两侧已经成为西凉军的伤心地,徒留无益,待的久了,于军心士气毫无益处。
“轰隆隆”,马蹄声愈行愈远。
数千名西凉骑军就这么退了?
往日里,西凉军是何等的嚣张?
青州军辗转腾挪,为的就是逃出一条生路,可是,张苞统领的西凉军却紧追不舍,多少次,刘协生出绝望无助的念头,是赵云,一次又一次给了他坚持下去的信心。
毫不客气地说,在刘协心中,赵云便是从不言败的战神。
泗水东岸,刘协笑道:“子龙将军智勇双全,吓退了西凉军”。
后世里,长坂坡七进七出的杀将岂是等闲之辈?
赵云出言谦逊了一句:“不过是军卒卖力罢了”。
说的轻巧!杨奉‘艳’羡大出风头的赵云,嘴里酸溜溜地说道:“西凉军主力犹存,怕是不会轻易退缩”。
刘协皱起眉头,嘴里道:“怕什么?只要有子龙将军,西凉军来到多少都是枉然!”
胡大深以为然:“陛下所言极是,咱们青州军何曾怕过谁?”
这一句话顿时引起了共鸣,不少军卒全都颌首应诺,他们大声叫嚣着要将西凉军碎尸万段。
当然了,赵云只是笑笑,并没有当真。
这可是兖州,是曹‘操’的地盘,谁也不清楚西凉军有没有将天子的事情泄‘露’出去,万一刘协身在骑军的消息传出去,曹‘操’肯定会动用全部的人马拦截各路。
再者,就算曹‘操’未与西凉军勾搭到一起,张苞统领的数千名骑卒也不是善茬。
夜战设伏,可一不可二。
张苞已经吃了一次大亏,定然不会轻易上钩,这时候,对青州军来说,最好的选择便是快些赶路。
下邳城,李贤正在舆图前感慨万千,忽而,屋外传来一阵声响,“报,主公,飞鸽传信”。
“喔?是谁的书信?”
“小人不敢善专,还是主公自己看个明白吧”
“好”,李贤不置可否,他接过书信,一字一语地看了起来。
只是看到第二行,李贤便一惊而起,他大喜道:“哈哈,成功了,老子成功了,曹‘操’曹阿瞒,这一次,看你拿什么与我斗”。
话音刚落,李贤似乎想到了什么要紧事,“哎呀,我得早些动手!”
传令军校只是闷不吭声,等待李贤的号令。
赵云已经救出了天子刘协,眼下已然进入兖州境内,那么,李贤要做的事情便是‘抽’调大队人马,考虑增援的法子。
“速速传召,让相关人等即刻前来”
“喏!”
不知过了多久,兴许又是一炷香的时间,糜竺、徐庶等人尽数到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等候李贤的指令。
李贤琢磨了半晌,嘴里道:“诸位,赵子龙已经到了兖州,西凉军紧追不舍,我琢磨着应该派人增援,你们以为如何?”
徐庶扶着额头,嘴里道:“曹‘操’刚刚击溃吕布,兖州百废待兴,如果我军进入兖州,只怕会让曹‘操’大举入侵”。
“曹‘操’又有什么了不起?”
“我们青州军可不是吕布的兵马,就算真刀真枪地比拼起来,落入下风的也一定是曹‘操’!”
众人只是笑笑,并未作答。
军心可用,李贤不打算予以压制。
“赵子龙非救不可,此事无须再议,我想问的是,派谁增援?”
谁去兖州?
青、徐两州,除却各营留下的少量探马外,李贤手中压根没有多余的骑卒。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骑卒,李贤拿什么增援?
谁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