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荆州到庐江,最便捷的运输方式是水路,而作为江水河岸的沧口已经囤积了近万石粮秣,足够大军数月所需。-..-
毫无疑问,沧口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负责沧口的守将王方,此人嗜酒成‘性’,不过,防范意识颇强。
黄祖任人唯亲,但却不是傻子,如果王方真的一无是处,他不会将其放到如此的重要的地方。
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江东军对沧口流‘露’出窥伺的态势,通过层出不穷的哨探,王方便可以第一时间获知详情。
可是,这一次王方没有情报送来,沧口却燃起了火光,这说明什么?
要么是王方出了意外,第一时间战死,所以没能有情报传出;要么就是进攻方采取了某种方式避过了王方!
相对于第二种猜测,黄祖宁愿王方战死,却也不想面对突然冒出来的强大对手。
“沧口粮秣已毁,徐州援军已至,黄祖大事去矣”,此起彼伏的呼声从江东军阵中传来。
沧口方向的火光不似作为,粮仓应该真的出了问题。
敌人到底是谁?是江东军?还是像江东军宣言的那样,是徐州的援军赶到了?
荆州军人心躁动,他们在庐江顺风顺水,从未打过逆风仗。
今日,陡然传来噩耗,军士顿时无心厮杀,连粮秣都被人烧了,这仗还怎么打?
真他娘的可恨,黄祖破口大骂,他明明已经完成了布局,眼瞅着就要大功告成,可半途间竟然出了这档子事。
不行,绝不能任由事态恶化,否则,必将功亏一篑。
黄祖久经战阵,他知道,无论如何,军卒的这口气不能泄了,否则的话,别说剿灭江东军了,大军如何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
沧口的胜利给江东军增添了无数信心,江东军一反颓势,他们在各种军将的统领下发起了顽强的反击。
黄祖咬牙齿“咯咯”作响,忽而,他灵机一动,嘴里道:“传令下去,便说沧口粮秣无事,不过是宵小使计恐吓的伎俩罢了,让军卒莫要轻信”。
“喏!”
“嗯,再告诉军卒,击溃江东军,人人有赏”
“喏!”
‘混’‘乱’的战场上,如何通讯是一个较为复杂的问题。
距离较近的话,还可以通过言语来传导、约束,可若是距离过远,只能通过令旗来传递军令。
江东军目的明确,他吼叫的目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试图通过沧口大胜的事迹来瓦解荆州军的战心,而黄祖虽然想出了破解之道,可是,如何让己方军卒相信却是一个问题。
最前方,与江东军厮杀正酣的军卒,他们心中惶恐无比,可是,所处的位置让他们不得不玩命厮杀。
前方是敌人,后方是密密麻麻的友军,无论前进还是后退,全都没有活动空间,除了厮杀,最前端的荆州军别无选择。
不知道过了多久,饱含着俚语、方言的呼喝在战阵中传递开来。
“沧口无事?江东军在撒谎?”
无论消息真假,荆州军萎靡的士气都有所提升。
荆州军需要一个谎言来麻痹自己,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坚持下去。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太多太多外在因素可以影响到战场走势。
黄祖麾下军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稳住军心,而这时,战局陷入僵持之中。
荆州军无心进取,他们不求有功,只求无过,江东军虽有锐气,可一时片刻却也难以撼动荆州军的阵脚。
如果孙策没有受伤,说不定江东军还能有所突破。
毕竟,在战场上,孙策一人一枪便可抵得上千军万马。
江东小霸王的名头可不是白给的!
现如今,箭头未除,箭伤未愈,孙策只能干着急。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适才没能一股作气击破荆军大阵,往后只怕就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主公所言极是,当务之急是全身而退,黄祖实力两倍于我,一旦其援军抵达,我方危矣!”
孙策听罢深以为然,“荆军从三面攻来,我军若想退却,须得有人正面拖延,为大军撤退争取时间”。
战场上,次第而退需要极佳的配合。
作为退却一方,在进攻一方攻势‘逼’人的情况下,没有人敢撒‘腿’狂奔。
再快的‘腿’也跑不过箭矢。
无数惨痛的教训证明,只有丢车保帅,才可能以最小的代价保住实力。
“主公,我愿领军殿后!”自动请缨的却是孙策的亲卫将领董袭。
孙策深深地看了董袭一眼,脑中闪过诸多的念头,五年前,董袭便跟随他南征北战,讨伐山‘阴’宿贼黄龙罗、周勃,亲斩匪首,攻打庐江刘勋,立下赫赫战功。
在黄盖、程普等人无法‘抽’身的情况下,董袭确实是殿后的最佳人选。
孙策没有多言,只是重重地拍了董袭一巴掌,嘴里道:“我等着与你一起吃酒!”
董袭抱拳作揖:“必不负主公所托!”
在真正的历史上,黄祖便是死在了董袭刀下。
东吴十二将,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
城中,刘备亲领援军奔袭而来。
沧口火起的那一刹那,刘备在城头便看得很清楚。
大军最为重要的辎重营地毁于一旦,就算荆州能够及时运来下一批粮秣,却也杯水车薪,难当大用。
当务之急是击溃孙策大军主力,使其短时间内丧失战力,只有这样,荆州军才可以随心所‘欲’地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