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将高览帐下五千‘精’锐彻底分割开来,南北两岸只能靠一座窄窄的“船桥”来沟通联络。-..-
北岸的兵马在各级军将的统领下排成了长队,只等着快速过河,增援对岸的友军。
谁也没想到青州军会突然出现。
惊‘乱’之下,间或有失足落水的军卒发出短促的呼救声。
北方的军卒不习水‘性’,十之**都是旱鸭子,而且在初‘春’这个季节,河水冰凉刺骨,即便有人跳水救人,成功的可能‘性’也很小,最大的可能反而是搭上自家‘性’命。
一百多斤的体重加上几十斤的甲胄,这差不多就是两百斤的重量,甫一入水,沉溺而亡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倘若南岸没有遭遇敌袭,说不定还会有人试图救援溺水者,然而,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南岸,放到了青州军身上,至于落水者的死活,反倒没有多少人去关心了。
在这种时候,黄河南岸的军卒能否抵住青州军的攻势已经成了关键。
“稳住,稳住,青州军算不了什么,咱们河北‘精’锐何曾怕过谁来!”
“深呼吸,不要慌,不要怕,只要咱们顶住这一‘波’袭击,青州军便没有胜算了”
“听见号角声没有,咱们的援军就在身后,将军正在调派人马!”
为了鼓舞士气,南岸的军将可谓使出了浑身解数。
听到熟悉的号角声,先行过河的军卒当即松了口气,没错,自家兵马正在竭力赶来,试图援助自己。
河北军不怕厮杀,却怕自己的厮杀毫无意义,倘若北岸的兵马按兵不动,或者说‘抽’身急退,那南岸的军卒便没有任何搏命的理由。
好在高览当即立断,下了全军出击的军令,这才给了南岸军卒誓死一战的信心。
青州军再厉害,那也是凡夫俗子,刺中了要害一样会死,砍到伤处,一样会疼,抱着这样的念头,河北军的士气有所提升。
河北军怎么想,周仓懒得去管,当他从树林中打马急冲而出的时候,他脑中便只有一个念头:击溃河岸的河北军,将他们尽数歼灭于此地。
至于河北军覆灭之后,高览会不会落荒而逃,那已经不在周仓的考虑范围之内。
于情于理,高览都不会轻易退却,而青州军也不可能放弃到手的胜利。
半渡而击,这在任何战史上都是妙不可言的战机。
“杀!”一马当先的周仓首先撞上了河北军的前哨小队。
“噗”,高大的战马径自撞飞了两名军卒,而周仓手中的长刀也没有停歇,只见寒光闪烁,一颗硕大的头颅便冲天而起。
这一队河北军只有十个人,周仓以一己之力便轻易灭杀了三人,余者竟皆胆寒,而青州军却士气大振。
“杀!”
“将军威武”
从林中冲出之后,多数青州军连战阵都没有,他们只是紧紧跟随周仓的脚步,向前,向前,一直向前。
十人规模的小队没能给青州军带来一丝一毫的伤害,周仓只是出了两次手,他便全歼了这钟北军、
好猛的一员大将!
河水北岸,高览目光微凝,有周仓这样一员猛将带头冲阵,南岸的军卒无疑将承受极大的压力。
逢纪看的眼皮急跳,“这便是周仓吗?武艺着实不凡”。
高览微微颌首,道:“都说周仓骁勇善战,今日一见方知所言不虚”。
“我部人马抵得住吗?”
看到周仓砍菜切瓜一般解决了前哨小队,逢纪有些畏惧。
高览吁了口气,像是在劝说逢纪,然而更多的却还是在劝说自己:“只要战阵不‘乱’,周仓奈何不得我们!”
真是如此吗?
干掉前哨之后,周仓距离河北军阵只剩下两百步的距离。
此时,越来越多的青州军从林中呐喊着冲了出来。
裴元绍、周梁各自统领千余兵马,从左右两翼包抄而来。
河北军的背后便是奔腾不息的河水,以及起起伏伏的“船桥”。
毫无疑问,河北军无路可退。
说穿了,这时候的青州军虽然声势惊人,可由于树林不便大军整队的缘故,多数人马都未能组成战阵御敌,反倒河北军,陡然遇袭之后,他们很快便收敛阵脚,组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圆月阵。
盾兵在外,枪兵在内,弓手殿后,这是最传统的战阵御敌方式。
电光火石间,周仓已经进入到了河北军的‘射’程之内。
百十张弯弓稀稀疏疏地抛‘射’起来。
间或有箭矢疾‘射’而来,却都被周仓一一斩下。
周仓明白己方的优势在哪里。
以有心算无心,这就是最大的优势。
如果不能在对方慌‘乱’的时候彻底将其击溃,一旦他们缓过神来,青州军势必会遭遇更强的抵抗。
说穿了,周仓就是在恫吓河北军,这时候,他绝不能停下来,因为周仓已经成为青州军冲的最快的“箭头”。
身后,硕大的“周”字大旗迎风招展,嚣张无比地向人彰显着周仓的身份。
受此‘激’励,青州军人人奋勇,个个争先,而河北军卒却有了未战先怯的心思。
适才,周仓的勇猛之处众人亲眼目睹,如今,对方身先士卒,直往军阵而来,当即给人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百十步的距离转瞬及至,堪堪相距不过二十多步的时候,周仓一声呐喊“投掷”。
断断续续赶到的青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