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仁慈,求求您饶过刘兴吧,我们一家老小还全靠他呢!”
刘兴的母亲和妻子见到杨柳的下场,吓到扑到前面来乞求,孟苑看着刘兴还不到十岁的儿子和‘女’儿,两个孩子哭得满脸是泪,她也于心不忍。..。
可是孟丞相却不打算网开一面。
“这里是丞相府,是我孟家的地方,刘兴敢在孟府算计我孟元君的‘女’儿,若本相真能放他一马,整个京城还不笑掉大牙。”瞥了一眼杨柳的尸体,孟丞相冷哼一声道,“看来也不用问了,来人,将刘兴带下去‘乱’棍打死,与杨柳一起丢到‘乱’葬岗去。”
刘兴的母亲直接晕了过去,他的妻子绝望地倒在地上,儿‘女’冲上来跪下,悲伤哭道:“不要杀我爹,求求相爷不要杀我爹!”
刘兴颓丧地被人拉下去,孟苑忍不住道:“爹,要不然饶他不死,罚他一下好了。”
孟丞相不为所动:“不可能。”语毕吩咐护卫,“将他的家人带下去,别留在这再吵闹。”
护卫听从命令将他们拉走,孟苑叹了口气,心情有些复杂。
她没想做那么绝,将一切告诉父亲只是为了求一个公道,让父亲看清楚林氏的嘴脸。
如今闹得刘兴一家失去了顶梁柱,倒是意外。
见孟苑蹙眉,孟丞相淡淡说道:“若你当时没有被人及时救起,那今日哭到嘶哑的便不是刘兴的家人,而是为父了,你还觉得为父应该饶他一命吗?”
孟苑噎住,半晌才叹了口气道:“爹,我只是……”
“我知道你心疼那一家人,可谁来心疼一下我的‘女’儿?”孟元君道,“本来,顾念着她也照顾了你这么多年,我原想给她个贵妾的名分,可她不安分也就罢了,还动了害你的心思,这是万万不能原谅的。”孟丞相站起来道,“这件事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一二,治她们的罪是早晚的事。你且不要‘插’手了,京城最近也甚是无聊,不若择个好去处转转,散散心,待你回来,家中一切都安好了。”
“爹要送我去哪儿散心?”孟苑歪着头问。
孟丞相这才‘露’出一个笑容,得意说道:“你去了便知道了。”
在孟丞相为孟苑准备着出行时,被关在兰溪苑的林姨娘和孟柔正在苦思为自己脱罪的计策。
可她们想来想去、想了无数种方法都徒劳无功,因为孟丞相根本不理会她们。
他不但将她们的三餐和月钱减半,还撤掉了许多下人,娇生惯养的小姐和丞相姨娘怎么受不了?两人坐在屋里,被夏日又闷又热的风吹着,不停掉眼泪。
“娘,爹太狠心了,他怎么可以只听那个丫头的,也不听我们解释,直接就把我们定了罪?”孟柔不甘心道,“我也是他的‘女’儿啊!”
林婉面无表情道:“他不听是因为他知道,不论我们怎么解释都是在撒谎。
“娘……”孟柔抓住她的手,“我们现在怎么办?那孟苑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忽然变得那般小心聪明,跟往日完全不同,难不成是有谁在背后指点她?”
林姨娘还能笑得出来:“柔儿,你总算清醒点了,一个人忽然‘性’情大变,不是中了邪,就是背后有人。”
“娘觉得她背后的人是谁?三殿下?”孟柔停止哭泣思考着。
林姨娘无奈摇头:“怎么会是他?就算他想帮忙,依着孟苑那个‘性’子,他也不会让她看出来。再者,这是我们丞相府内宅的事,即便他是皇子也不好直接‘插’手。”
“那是谁跟我们过不去?”孟柔皱起眉。
林姨娘意味深长地笑了:“还能有谁?自然是宫里那位。”
“您是说……皇后?!”
“嘘!隔墙有耳。”林姨娘捂住她的嘴不悦道,“皇上对昌文皇后感情深厚,能在她薨逝后住进椒房殿的怎么会是简单角‘色’?她又是赵琛的养母,赵琛若是打算帮孟苑,自然会从皇后这里入手。”
孟柔咬着‘唇’道:“她凭什么?她哪里值得他对她那么好!”
林姨娘叹气道:“柔儿,虽然我是你娘,但说句真心话,赵琛不是你的良人,你别看他面上比其他几位儒雅含蓄,城府却深不可测。你爹当年愿意抬我进‘门’是被老夫人‘逼’的,但你觉得皇后会为了给三皇子安排一个侧妃——这个侧妃还跟林贵妃有瓜葛而‘逼’他吗?”
“……不会。”
“所以你尽早死了那条心,我朝律法禁止姐妹同嫁一人,娘自会为你找一个好夫君,但绝对不是三皇子。”
孟柔捏紧了手帕,虽然没说反驳的话,可仍是一脸倔强。
被人惦记着的三殿下此刻正在庐州府忙着修河堤的事。
这座本来还算富饶的城因为连任的知府贪污而民不聊生,许多灾民涌入附近的城镇,导致附近各州知府都很头疼。
甚至还有灾民一路乞讨上京告状,皇上得知后震怒无比,这才派了最信任的三皇子下来查这件事,并监修河堤。
此刻,赵琛坐在下榻官员府邸的书房中看信,信纸薄而昂贵,透着淡淡的墨香,边角印着京城翰墨轩的标记,然则,这并不是让赵琛拿着不愿放下的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这封信的署名是孟丞相。
在信中,孟元君非常诚恳地感谢了三殿下对他后宅之事的参与,并且谢谢他帮忙找到了被林婉差人送出城的刘兴家人。
这些感谢的话怎么看怎么刺眼,明摆着是讽刺他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