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地里的麦穗可都拾进了篮子里。
胡大东直起弯了一天的腰身,擦着脸上的汗株,说:“株儿,蒋大姐,今儿亏了你们,要不然我们哪儿能割这么多。等碾了麦子第一个给你们吃新麦子面。”
林株抱起完的有点疲倦的小来宝,说:“舅舅。我们才能帮你们多少,还是你们干得多。”
胡大东说:“株儿啊,那金少爷人真的好。这么久也没收咱一两租子,还给咱工钱。咱都是给自己干啊。株儿。以后见了金少爷一定给他多磕几个响头。”
林株说:“金少爷说了,咱就是给他们看庄护院的,顺便让地不要闲着。人家再过几年举家搬来,再说。”
胡大东也不知道金少爷同司马明珠的关系,自从这个美若天仙的夫人带着比女孩还好看的小少爷住了进来。就没看到过少爷来。
说不定这个夫人就是外室,不过看那金玺少爷也来过,还有世子爷身边的云大人。
他就有点不明白了。
现在看外甥女也住进了金少爷的宅院,还享受着司马明珠一般的待遇。他知道外甥女是世子爷的小妾,却不知道他们都什么关系。
他也不是个多事的人,也知道主子的事儿不要打听。便呵呵笑着逗了逗小元宝先回去了。
一旁的林云陪着笑脸走了过来,她的手里提着一只乌黑的小坛子,一手拿着镰刀。头上包着头巾,穿一件宽大的黑布夹衣,一点没有以前俏丽爱美的样子。完全一个村妇。
却是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她看着林株用手打过招呼,便低下头去。
略显羞涩的样子才有点少妇的神情。林株觉得有点心塞,林云还不到二十岁,看起来绝对的中年妇女,以前娇嫩的皮肤变得黝黑发红,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一双柔若无骨的也变得关节粗大,手掌满是老茧。
她穿的衣服是那种宽大的过膝斜襟夹袄,黑色的粗布裤子。头发干枯。也没有好好打理,只是包了一块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头巾。
看起来是快乐的,但是这也太不顾形象了。
应该是同存粮成亲之后活得比较自卑,用所有的精力笼络这一家人。才没时间对自己好一点。
、想想她以前的样子,这反差,实在是太大了。都说生活命运会改变一个人,这改变的也太彻底了吧、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顺手将怀里很闹腾的小元宝交给蒋婆婆,让她先抱着回去。上前拉着她的手。很粗糙。
说:“大姐,这几天忙完了,你来我这里一趟,我有些衣服太大了穿不了。还有我不是给你银子了么,怎么不去买点胭脂水粉头油什么的。”
林云指着不远处还在忙绿的存粮,又指了指他的衣袋,林株看明白她是说存粮是她的男人,钱都给他了。
她指存粮看存粮的样子充满了爱意。
林株笑着摇了摇头,都说女人一旦陷入爱情之中就失去了理智。真不知道林株是很理智还是失去了理智。
不过这样踏实,比起以前那样只会动心思好了很多。
就看见小苦儿提着一只小麦秆篮子颠儿颠儿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娘,娘,吃,吃果果。”
小苦儿整个姚老实年轻五十岁的样子,一双绿豆小眼睛,憨厚老实的小脸,鼻子都是老老实实的小塌鼻子。
虽是孩子都是可爱的,但是看到他林株的心有点痉挛。
林云的脸色也变了,她狠狠地夺过小苦儿手里的篮子,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巴掌,还将篮子里几颗红红的草莓班的酸梅果子给扔了。
小苦儿仰起脸张开小嘴巴就哭了起来。林云对林株很抱歉的笑了笑,转身自顾自的走了。
小苦儿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见林云不理会他,哭着追了过去,边追边喊:“娘,娘……的。”。
林云一点也不去管他,只顾自己加快脚步的走,可以看到后背影都带着一股风。
她将以前所有的屈辱都想起来了吧。只是苦了小苦儿。
真是个小可怜。
一定是林云看到她,看到苦儿,也想起了姚老实。
还是心里有阴影。
林株默默地看着林云远去的身影,她越走越快,将小苦儿落下很远,苦儿的哭声越来越大,带着让人难受的恐惧。
“她总是这样。还说要将苦儿送人。为了这我还打了他一巴掌呢!株儿,你有时间劝劝云儿。我说了会将他当自己的儿子看的。”
存粮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浑身撒发着浓浓的汗味儿,头上都是麦芒。
以前很干瘦的脸变的有棱有角的。眼睛透着精明。
看起来很男人。
林株说:“她一直这样么?”
存粮将黑色宽上衣腰间的带子取下,脱去厚厚的衣服,说:“也不常这样。有时候爱得的狗狗命命,心肝宝贝的。有时候看都不看一眼,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林株说:“她是看到苦儿,想起了以前的事儿。你知道苦儿的爹是个傻子。”
存粮说:“这个我知道,我都给她说了多少次了。大人的事儿别针对孩子。咱好好的拉扯大。”
存粮是个好人,有担当。
“她也许是觉得给你添麻烦了。带着个拖油瓶。”
存粮说:“株儿,我还正要为这事儿找你呢。你劝劝她,既然跟了我,以前的事儿就算过去了。她也不用这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