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兰眯起眼睛:“看来你把什么都调查得很清楚啊……”
“哪里?比起姐姐,我还差了那要么一点……”爱羊谦虚着说:“不然我怎会三番两次栽到你的手上!”
爱兰挑了挑眉,恨声道:“你只是自不量力,碍着我的路罢了,不然就凭你卑贱的身份,怎会值得我几次出手!”
“那是我的荣幸!”爱羊启唇一笑:“能碍着四姐姐前程的人想必也不太多。”
爱兰愤怒地瞪着她。
爱羊忽收了笑容。神情变冷:“到此为止!”
“什么?”爱兰没有听清。
爱羊注视着她,冷声:“我的忍让到此为止!四姐姐以后千万要小心些,无论做什么都用脑子好好想想。别一不小心就着了他人的道才是!”
爱兰被她双眸中的那股冷煞之气给震了震,半晌才反应过来。定定神,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她起身往外走去,到门口又突然停下来,扭头诡异地笑道:“你还是担心一下不久南国来的使者吧,听闻太后对你很是中意呢!说不定不久后我就多了个做一国之妃的妹妹呢?”
她露出一丝得意的笑,端庄地向外走去,明珠几人忙跟随着。
爱羊的指甲猛地掐入手心。果然,果然是太后……
“姑娘,刚那声音怎么回事?”金珠忙奔了进来,问。
爱羊虚弱一笑:“没事。只是一个意外罢了!石绣平安出府了?”
“嗯!”金珠担忧地望着她:“姑娘,怎么了?你脸色看着很不好……”
“无妨!”爱羊摆摆手:“去把她们几个都叫过来,我有话要问。”
“是!”金珠满腹疑惑地去小茶房把一直守在那里的石纹、苏木叫了过来。
爱羊皱眉看着几人,半晌才道:“你们几个,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纹她们面面相觑。
金珠最先明白过来。她站出来,低声:“回姑娘,前几日四姑娘派人过来取了几幅您做木雕用的图样,黄嬷嬷做主让人把东西带走了,后来便是楠木去取……可谁知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爱羊的声音冷若冰霜:“我不是说过吗。黄嬷嬷、苏木与楠木三个尽量都不要离了院子,尤其是苏木、楠木,前晚是谁让她去的?”
石纹咬咬唇,扑通跪了下去:“是奴婢!当时,当时黄嬷嬷原是让奴婢去的,可,可奴婢突然肚子疼,楠木见了就自告奋勇……奴婢也没拦着……”
爱羊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然后她笑了起来:“若是你倒也有情可原,毕竟你是才来的嘛,对院子里的许多规矩都不太懂,是不是?”
石纹的冷汗自额头滴了下来:“奴婢,奴婢没有这么想过……”
“真的吗?”爱羊淡淡反问。
石纹低头看着地面,心里后悔得不得了。
她是见姑娘每当商量什么大事时总会不由自主地避开自己,便知自己仍不得信任,尤其是那天姑娘说的关于四姑娘对她的种种特殊之处,更让她胆战心惊!因而她每次去明尚院都会忐忑许久,生恐四姑娘真的让自己去做什么事……
但是姑娘与黄嬷嬷总是有意无意地喜欢派遣自己去明尚院,她又反感又不不敢违抗,而楠木生性好玩,巴不得能多出去逛逛,所以自己一提出这个请求她就答应了!
但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你这样做了几次了?”爱羊似是完全洞察了她的内心一般,忽然问。
石纹吓了一跳,磕磕绊绊地说:“有,有两三次吧……”
爱羊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姑娘,奴婢只是害怕!”石纹哭道,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
金珠与苏木都惊讶地看着她。
爱羊的眼神很淡:“所以,你这么做只是因为你担心四姑娘会让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想另推一个人出去……”
“不是,不是!”石纹吓了一跳,慌忙辩解道:“奴婢实在是不知怎么办……”
“不用多说。”爱羊制止了她,道:“我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石纹慌忙看了她一眼,待见她毫无温度的表情,不敢再说。只得忐忑不安地退了出去。
门被关注后,金珠才小声道:“姑娘,这件事与石纹的关系不大……”
爱羊苦笑:“我当然知道!太太与四姐姐既然已经有这个计划。楠木就是永远待在院子里也不会安然无恙。但令我气愤的是石纹竟然这么快就抓住了漏洞,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她还真是不能小觑了……”
“没有那么严重吧?”苏木小心翼翼地说。
爱羊冷笑:“她今日没有决心与勇气。敢让楠木代她去明尚院,明日就敢把我从头到脚地卖给李爱兰……苏木,她不是一个忠贞之人啊!”
她在意的是石纹始终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既不背叛她也不得罪李爱兰!但终有一日,当她在河岸观望结束后,就必会选择一方,将另一方毫不犹豫地踢下深渊……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你枕边有一条伺机等待的蛇。你稍微放松一些警惕它就会咬破你的喉咙!很不爽!
爱羊的眉间变得凌厉起来,苏木没敢再吱声。
金珠也静静待在一旁。
爱羊叹口气:“苏木,你去外面看着,一有黄嬷嬷她们的消息就赶紧过来禀告!”
“是!”苏木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