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悄悄看她一眼,使了个眼色。
爱羊想了想,还是道:“我有事问他。”她与君易锦的确不熟,除了那次在元和茶馆见面后,就再也没有私下见过了,就算是在为数不多的聚会中,他们也很少交谈,就像两个完全陌生的人。
而君易锦,也似乎完全那天的事忘了。有时候,爱羊会有种疑惑,那日发生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莫非是她做的噩梦?
但她确定那是真的,只不过是君易锦的演技太好,丝毫没有什么破绽。
就像君易清前世那样,生为皇家的人,还真是谁都长了十八个心眼呀,她和这样的人斗,怪不得最后落得那样惨烈的下场!
她正皱眉陷入自己沉思中,忽听阿十在旁问:“什么事啊?”
她忙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清亮的秀眸仔细地看向阿十:“怎么,难道世子爷有交代我去哪儿做什么事还要和你禀报吗?”
阿十一怔,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喃喃地解释道:“我只是担心姑娘……”
金珠也有些担心地望着二人,姑娘别看往日里与阿十有说有笑的,但是时不时的就会说出一些让人很难堪的话,而脾气暴躁的阿十也奇怪,每当这时,也不生气,相反还做出诚惶诚恐的神情来,甚至还带着讨好,她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人啊!
“去吧。”爱羊不容她再说下去,冷声吩咐道。
阿十没有办法,只好一步一挪地出去了。
爱羊看看身边的金珠,问:“你是不是在疑惑我为什么会这样对待阿十?”
金珠迟疑地点点头:“有点好奇。”
爱羊失笑:“你倒挺老实的嘛。”她顿了顿,继续说:“她与我脾气相投,我也很喜欢她,但不是性情相对的人就能做朋友的,我们这一辈子,注定不会是朋友!”既然如此,既然明知以后可能还会连累她,又为何要和她走得那样近呢?她们二人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做法。
爱羊说的隐晦不清,金珠没有听懂,但她看着爱羊悲伤无奈的脸色,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
爱羊忽而展颜一笑:“好了,都这么垂头丧气做什么,振作起来,世子爷要回来了!”她起身朝内室走去,金珠在她身后嘀咕着:“明明就只您在垂头丧气好不好!”
爱羊把这一年多来挣得的银子都清算了算,别看就那么一小堆一小堆地放在那里,不怎么起眼,可是竟然有一万两之多,再加上她这一年得的首饰,算起来也够一万五六千两了,还有剩余的五千两到时这里拼拼那里凑凑也就够了,而君易清的两万两银票也能还给人家了。
金珠可不知她此时在打什么算盘,只见她高高兴兴地数着银子,便凑着趣:“嬷嬷再这样赚下去,姑娘的嫁妆可就有着落了!”
爱羊愣了一愣,便笑道:“嫁妆有老太太出呢,这些我要当做私房钱藏起来,谁也不许知道。”她嘟着红唇望向金珠:“世子爷那里一句也不要提,知道吗?”
那些铺子、田产什么的还不都是瞒着世子爷置下的,金珠也习惯了不再问什么,很干脆地应了。
她静默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高兴地凑到爱羊耳边悄声说:“姑娘,世子爷真的快要回来了?”
爱羊笑看她一眼:“你这丫头,现在这促狭性子和石绣越来越像了,他回来不回来与你有什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