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姐姐。”
林扶月正在写字,便见到石宝跑了进来。
她放下毛笔,看着他问:“怎么了?我教你的字你还记得吗?我来考你一下……”
“嗯,记得,你教我的千字文我也背住了几句呢。”石宝天真的看着她。
林扶月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笑了笑:“这么厉害?”听刘婆婆说过,早在石宝两岁的时候,他的父母便相继去世了,他跟着刘婆婆生活了八年,可因为没有钱,也上不了私塾,周围也没有学问之人,所以他也并认不得几个字,不过据林扶月看来,他是很聪明的,学起东西来很快,而且他也很好学,这一点跟她比较像,她小的时候也是好学的呢。
“石宝,最近几天好像胖了……”林扶月捏着他的小脸蛋笑道,刘婆婆的家在京城西郊,这小院外面环绕着一条小溪,溪水清澈,林扶月便常常与柳儿一起在这小溪里捉虾蟹,倒也为石宝改善了伙食,这小家伙明显的比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壮实了不少。
一片叶子顺着窗子飘了进来,林扶月惊讶,捡起来那片叶子,已经泛黄了,她不觉吃惊,现在居然已经到了秋天了,她的那个生辰并没有像她相像中那般,只因心中的结始终没有过去,她又如何真正开心的起来呢……
离开临南王府已经三个月了,她每天拼命的干活,常常说笑话,想借此忘记一些事情,可夜深人静的时候,却还是会心痛,还是会难过,还是会哭!
在她的心里。爱情的基础是信任,而核心便是完完全全的信任,当另一个人表达出的是对你的不信任,那么这段感情也就不复存在了……
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的!
可真正的想要忘记一段事的时候,它却偏偏终日萦绕在脑海,竟是心都疼了也无法忘却,这便是最苦的苦恼吧。
由此,她便更加努力的不去想那些事,时间果真是一味很好的药。它不会让你的伤心事消失,但它却会让你的伤心慢慢减淡……
想通了一些之后,林扶月便想着为生计打拼了。她的画一向还算不错,便想着利用这个来赚钱,于是她每日画一些画,拿到街市上卖,偶尔的也能赚它几十个铜板了。日子久了,还当真成了一份工作了。
她有些自嘲的以为,当真是越活越倒退了,她堂堂一个盗中之王竟是沦落为靠贩画为生的穷人,这让她着实费了时间让自己的想法拐过弯儿来……
起初,想到去街市上卖画。还时刻担心会不会遇见熟人,可日子一久,却从来都没有遇见过;她倒也释然了。就算遇见了又如何,她又不是zuò_jī鸣狗盗的事情,况且,这种地方想必那些熟人不会来吧!
有的时候,生意好了。她便要熬夜加班的工作了,她一向不是一个爱计较的人。可为了赚钱,却也只能为这几个铜板死磕了;令她欣慰的是,偶尔的时候,她会碰上一个欣赏她的画风的人会特地订制一幅画,林扶月自然不肯放过这个赚前的好机会了。
“姑娘,赶紧睡吧,这些天你的毒发作的次数都多了。”柳儿一边铺着床,一边唠叨着说道。
林扶月笑了笑,“不碍事,还有一点就画好了,你可知道,这次秦公子让我画的这幅画可是会给我一两银子呢,咱们在刘婆婆这里住了这么久,也应该报答一下她对咱们的收留之恩了。”
林扶月曾笑言,自己大概是变成了女版焦裕禄了吧,只是两人辛苦付出的最终目的全然不同,她自然没有他的那番忧国忧民情节,不过为了银子辛苦工作也并不可耻,毕竟只有先生存才能有抱负的嘛。
她从来都没有为银子的事烦恼过,可当她真正拿到挣到的第一笔钱的时候,那种心情竟是从来没有过的,在卖画的过程中,她发现在对于经商这条路,她倒是挺热衷,而且还是比较有天分的,所以她便不大正式的立志,以后远离江湖远离朝堂,行经商之道,或许她会成为范蠡那样的大富商也不一定呢。
“那行,柳儿陪着姑娘。”柳儿惊讶,看来这一两银子的诱惑着实不小,她都忘记了催促林扶月休息,而是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她身边,静静地看着……
翌日,东方既白。
林扶月伸了个懒腰,看了看窗口,恍然一惊,都这个时间了?
“柳儿。”她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柳儿便走了进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姑娘,你醒了,洗把脸吧。”
林扶月用风一样的速度收拾好自己之后,却听柳儿说:“刚才陪刘婆婆去街市上买菜,看告示上说,顾公子……他要出……征了。”
出征?
林扶月的心突然的被撞了一下,一时间许多事涌上心头……
“姑娘,怎么了?”柳儿问。
“哦,没事,柳儿,我该走了,今天就由你教石宝了。”林扶月拿上画了一夜的画走出了房间。
“姑娘你还没吃饭——”
柳儿在后面喊,林扶月回道:“不吃了!”
……
街市上,熙熙攘攘。
冷冷的秋风一吹,林扶月打了一个激灵,才发现今天穿的衣服着实有些单薄了,她裹了裹身子,快走了几步。
“林姑娘——”
远远的便看见自己的摊位前站着一个蓝衣公子,他正朝自己挥着手。
林扶月连忙跑过去:“秦公子。”
秦公子名叫秦庭,出身儒学世家,五官俊美,身材高瘦,乃是一个翩翩美少年呢,他的祖父曾在宫中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