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雨水总是要多一些的,常常是一场大雨连着一场大雨,不过,此时还好,空中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珠从屋檐下落到地上,在水坑里溅起一串串水花……
林扶月坐在亭子里,静静观赏着这雨景。
“姑娘,荀先生来了。”柳儿撑着油纸伞走了过来,快速的说完,便又立刻离开了。
“哦。”林扶月应了一声,却见她已经离开了,不知为何,她最近发觉柳儿这丫头似乎性子变得急了,她本就是个急性子,这下连柳儿也……难道是被自己传染了?
思索间,荀陵是已经走进了亭子,他并未撑着伞,发丝上蒙上了一层雨雾,看上去有些泛白。
“荀先生,你这不爱打伞的习惯也同我的老朋友一样啊……”林扶月笑了笑,她越来越感觉这荀陵是可能就是那个小师兄了,可却也不敢确定。
这种眼神,这种爱好,这种习惯,分明就与阿颜哥哥一个样的,怎么……
“是吗?”
荀陵是浅浅的一笑,却并未再深究什么。
林扶月伸手引了引位子:“荀先生,请坐呀!”
“林姑娘,在下还真是很想见见你的那位朋友呢,竟有人与在下如此相似……”荀陵是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道。
这种浅笑亦是与她的阿颜哥哥一个样的!
她的记忆中,阿颜哥哥是很疼爱她的,自小跟随师父习武之时,他就很保护自己。
不小心打碎了师父的珍贵收藏,师父提着藤条兴师问罪,他便会冲出去为她顶罪,挨了师父的一顿鞭子!
被师父责罚。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他会偷偷给她带去香喷喷的包子!
他们一起在师父的鱼塘里撒了许多黄豆,池子里的鱼全都翻了白肚;一起在师父的脸上画了一只大大的老鼠……
“呵呵……”不觉间,竟是笑出了声。
荀陵是挑起了眉毛:“林姑娘在想什么,竟是这般开心?”
林扶月吐了吐舌头呵呵一笑:“哦,想起了小时候跟阿颜哥哥一起的事儿,那个时候,也许是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候了。”
她不忘发了一句感叹。
“阿颜,哥哥?”荀陵是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同寻常的笑意。
林扶月点头,道:“按年龄算呢。他算是我的师兄吧,不过,我要比他早入师门了。他应该叫我一声‘师姐’才行的……”
“叫‘师兄’也没什么吃亏的。”荀陵是顺口应了一声。
嗯?
林扶月抬眼望向他,他神色恍惚了片刻,“额,我是说,他都已经二十几岁了。你不过十七岁吧,喊一声‘师兄’也是应该的……”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他的年纪啊,嗯?”林扶月的目光带有几分的探视与狐疑。
荀陵是惊了一下,握着茶杯的手陡然颤了一下。
“我想,你的那个朋友应该是与在下年纪一般吧……林姑娘,是吗?”
这个借口似乎。有点牵强?
“也许吧。”林扶月把茶杯举到唇边,了然一笑。
她岔开了话题:“荀先生,换完这次药之后。是不是伤口就好了?”
荀陵是恍然才意识到自己来的目的,连忙把药拿了出来,林扶月却是没想到的,像他这样的大神医也有失神的时候……
“只要不碰到水,你这伤口不出两日即可恢复。”
林扶月还是有些疑虑的。“荀先生,这药能够研制成功吗?”
荀陵是笑了笑。手上的动作依旧娴熟。
“不一定……”
“那以后还会需要我的血吗?”
“你的血有这么多吗?”荀陵是并不抬头,语气虽是温柔的,却又有几分嗔怪。
林扶月嘟了嘟嘴,轻叹一口气:“看看呗,说不定我的血就少有很多呢,而且,定期放血可是对身体有好处的,只要……不要让我看见就可以了,呵呵……”
此后很长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荀陵是为她换了药之后,只是小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
“林姑娘,在下告辞。”
林扶月应了一声,随即也转身回了屋,轻飘飘的传来一句:“改日我一定请荀先生和阿颜哥哥认识一下。”
荀陵是神色突然一愣,脚步顿了一刻,旋即唇角浮上一丝浅淡的笑意。
“哼,不打算理我?臭阿颜哥哥……”
林扶月躲在窗檐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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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高采烈的指使孟秦打扫着自己的院子,林扶月不禁偷笑,能指使一个堂堂宰相之子,她也算是独一个吧,想着以后也许会离开京城,这种机会不多了,她便对命令加威胁孟秦的这种事更加起劲儿……
她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不时喝一口香茶,倒悠闲的紧。
“嗯——孟秦,你这样慢吞吞的,什么时候才能把这杂草拔完呀?”
孟秦本身弓着身体,听见她这一声,便来气了,一把扔掉手里的杂草,指着林扶月走了过去:“臭丫头,你还真把我当你的下人了,本公子可是堂堂……阿扶,你就高抬贵手吧,行不行?”
起初,他是气势高昂的冲过去,可却陡然间变成了这种乞求的可怜模样。
林扶月咳了一声,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明明不让他再喊“阿扶”的,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阿扶,阿扶……”孟秦倒像是故意的,一个劲的在她面前喊着这个名字,林扶月果真是受不起的,她突然站起来,大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