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果然眼睛一亮,只听了清澜说了几条规则,便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上了手。先是有些脑子转不过来,随即很快就适应了这灵活多变的棋路。
两个都是很能谋算之人,竟一时杀了个难解难分。清澜先是占了利,后来却被白老迎头赶上,渐渐不支。眼见要输,却看到两个人往这边而来,正是自己二哥和法真。忙向师傅认了输,站起身迎了出去。
白老鼓起了眼,显然是棋瘾上来了,大呼不过瘾,拉着那法真便入了席。
清澜自是关心二哥最近所为,只略微瞥了眼法真,见他留起了头发,竟也俊秀异常,稍一恍神注意力便转移到了二哥身上。
赵言扬今日一身锦衣,显得身材劲挺风度翩翩,隐隐又有了昔日fēng_liú倜傥的影子。脸上的疤痕却是隐然不见,不知涂了什么被覆盖了去,看着倒是黑了不少,想来是法真的易容手段起了作用。
赵言扬看着笑脸盈盈眼带关心的妹妹,不由心头微暖,露齿一笑:“怎么今日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妹夫来了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也三个多月未曾见到他了。清澜脸色微黯:“刚从宫里出来,想着过来看看你和师傅。”
赵言扬若有所思看着她:“妹夫还没回来?”
见清澜点头,赵言扬蹙紧了眉头,半响方道:“他若回来,你带他来一趟小院,二哥有事要与他商量。”说到后来,口气略有放缓。
清澜心里有些诧异,联系刚才白老所提,顿了顿道:“二哥若是做生意,澜儿也能帮些小忙,虽然不懂生意,总能替二哥拉些人脉。”
赵言扬闻言笑了起来,轻轻敲了一下她脑袋:“你还懂人脉?怎不见你让吴大柱替你做生意?”
清澜涨红了脸,自己的确对生意一窍不通,也没兴趣。若不是今日看着二哥可能需要,她也不会主动提起。抚了抚自己额头,这还是二哥头一回对自己这么亲密。
“男人的事,男人来办。澜儿,二哥总不能一辈子被你护着。”赵言扬轻轻扬笑,带了些许玩世不恭,眨了眨眼睛。
清澜却听出了他言语中的认真。心里松了一口气,想比起前几日满脸沉重沮丧的样子,这样的二哥才是自己所期盼的。
看过了师傅和二哥等人,清澜方带着沁雪回了王府。
直到了轩峻居,细细问过冷香,也未见彪骑营那边有信来,不由微微失望。算算日子,却足有十日未有来信了。自己公公德瑞亲王近几日似乎也忙碌得很,轻易不露面,偶尔见到神色也透着肃穆凝重,看得清澜也莫名担忧起来。
自看着天色渐晚,清澜宁云居和婆婆用了晚膳,和那对双胞胎做了好一会儿针线,这才回了自己屋里。一番梳洗后,便独自上了塌,将暗格中的一叠书信取出,凑着油灯细细翻看。
良久,幽幽长叹了一口气,才吹了灯裹紧了锦被睡下。黑暗中,清澜思索着众多纷杂事,意识渐渐朦胧起来。
半醒半睡间,隐约有一双手将她抱起,连人带被压进了温暖熟悉的胸膛。清澜嘤咛一声,额头似乎被亲了几下,些许潮热的呼吸透在自己脸上,不由微微缩了缩,往里避去。
隐隐听到了几声轻笑,夹着微咳,一阵暖流向身体四肢处蔓延开去,略冰的手脚顿时暖和起来。清澜适意地舒展了身子,睡得愈发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