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射进来,随浅睁开了眼睛。
起床洗漱,脸颊虽然昨晚冰敷过,但是红肿还是很明显。
她缓步下楼,交谈浅笑声若有若无地传来。
一道熟悉的挺拔背影突兀地闯进她的视线。
熟悉的低沉嗓音惹得她秀眉微皱。
顾景桓?他怎么来了?
“呵呵,顾董日理万机,光临寒舍,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童战国一身白色休闲服,笑得意气风发。
“昨晚梓琳给我打过电话。随氏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也理应亲自过来看看,尽些绵力。”
顾景桓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他靠着椅背,手臂横在沙发脊上,余光却一直注视着楼梯。
当瞥到楼梯间那抹纤瘦的身影时,他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至于随浅,她知道躲不过去,索性大大方方地走过来。
“这位是……”顾景桓笑着看向随浅,却在看见她红肿的左脸时,眼中划过一抹厉色。
“这是我的小女儿,随浅。浅浅,过来和顾董打招呼。”
因为随浅的到来,童战国脸上的笑意淡了很多。
“随小姐,初次见面,你好。”顾景桓绅士地向她伸出了手。
随浅纹丝不动,童战国笑意微微敛去,直到随浅终于伸出手后他才恢复笑意,“顾董,幸会。”
两手交握,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温热有力,恰好将她的包裹起来。
下一秒,随浅快速将手挣脱出来。
顾景桓恍若不觉,神色如常地坐下。
“浅浅都起了,我叫人去把梓琳叫起来。”童战国赶紧说。
“不必。”顾景桓语意坚决。
童战国尴尬地笑笑,也不好再说什么。
而随浅,就尴尬地站在那儿,没人招呼她,她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直到荣伯说早饭好了,她才得以解脱。
童战国请顾景桓一同用早餐,二人从客厅转到餐厅继续聊。
早餐,随浅向来是一杯不加糖黑咖和一片面包,数十年如一日。
今天的早餐是童战国亲自安排的,没有黑咖。
随浅坐在方桌的末尾,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餐桌。
斜前方,顾景桓的声音幽幽响起,“怎么没有黑咖?”
童战国神色一窒,“梓琳和我提过,顾董貌似胃不大好?”
“这样啊,那没有也无妨。”顾景桓无所谓地笑笑。
童战国生意场上打滚这么多年,这点察言观色的功夫还是有的。
他赶紧吩咐佣人去熬黑咖。不大功夫,佣人便把黑咖端上来,自然而然地给随浅也倒了一杯。
顾景桓端起杯子,优雅地抿了一口。
只是童战国注意到,那一杯黑咖,顾景桓从头到尾都没碰过第二次。
一顿早餐,面对童战国不时大献殷勤,随浅吃得索然无味。
说了声“吃好了”她就钻进了一楼的卫生间。
凉水泼到脸上,她清醒了点。
忽然,身后响起脚步声,她转过身来,却正撞进男人温热的胸膛。
腰间一热,一双铁臂将她抱得严实。
“脸怎么了?”头顶传来低沉的男声。
“快放开。”她面无表情却有些心虚。
外一现在有人进来,怎么办?
顾景桓恍若未闻,拨开她的长发,红肿的五指印清晰可见。
幽深的黑眸中翻涌着滔天的暗涌。
“谁打的?”男人的声音越发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