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吃了,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了。”王琳笑着揶揄道。
随浅一愣,这才想起看看时钟,竟然已经九点了。
她失笑着拿起筷子,自己吃着。
手边有一份今天的报纸。
不用想随浅也知道报纸今天肯定会大肆报道昨天的婚礼。梁家和林家登上头版头条,估计这滋味儿一定不好受。
随浅这么想着也不急着看报纸了,她不紧不慢地吃完了早餐,这才拿起报纸。
然而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随浅意外受伤,生命垂危。神秘人物担心其安危,更胜亲夫。”
放大的照片内容就是随浅摔倒而顾泽麟焦急地跑过来,由于照片拍摄的方向,原本跑向顾少清的顾泽麟,看上去就好像跑向了随浅。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生命垂危?”随浅不轻不重地将报纸拍在桌上,面生怒色,“为什么事实会被扭曲成这个样子?”
报纸媒体为了争销量,把标题写得歪曲夸大一些,这随浅能够理解。
可这一条标题,涵盖的信息量却是太大了。
随浅受伤,竟然严重到生命垂危?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她背后的偌大的随氏会紧跟着受到牵连。股价下跌,股东震荡,股民人心惶惶。
什么?更胜亲夫?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虽然顾景桓和随浅都不会在乎,可不知内情的和两大集团利益息息相关的一群人会在乎!
而照片中顾泽麟的正面照片,更是让这条新闻看起来“证据确凿”!
“谁允许这条新闻发出来的?”随浅已经冷静下来,看王琳的表情,这件事想必她已经知道了。
“听说是……顾二爷。”王琳站在一旁,谨慎地道。
“顾泽麟?”随浅清丽绝伦的容颜似能结成冰。
昨天刚帮了他,今天竟然背后下这么一道黑手?
“去医院。”
既然她都生命垂危了,媒体董事找起来她要是不在医院里。对得起这张报纸么!
……
医院里,顾少清受得是重伤,医生说要想清醒过来还要几天。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顾少清似乎和医院特别投缘,隔三差五地就得进来住一住。
听说前半生医院住得多的人,后半生会平平安安健康无忧。
随浅想,一定要是这样才好。
到了病房,巧得很,顾泽麟正好在这儿,除了他,苏曼也在。
“太太。”苏曼转身和随浅打招呼。
随浅点点头,冲着顾泽麟走过去。
顾泽麟已经休息过了,换了身衣服,此时的状态比昨夜好很多。
“二叔,有件事情想问问您。”
随浅将报纸放在桌上,“这条消息,听说是二叔您属意的?”
“嗯,是我。我想过了,只有这样,想加害少清的人才会想办法再来确认一下。而且少清没死,他们早晚会再来。”
“那这又是什么意思?”随浅指了指“更胜亲夫”几个字。扔央边血。
顾泽麟见状不好意思地笑笑,“实在是抱歉,不用这个噱头大的标题,我的身份让人不够感兴趣啊。我得借此机会让媒体曝光了我的身份。等过些日子少清醒了,我再趁机公布他的身份。到时候谁想要动他都得掂量掂量。”
顾泽麟的理由在来的路上她大致已经猜到了,然而……
“二叔在发这条新闻之前为什么没有先告诉我一声?”
“有了这条新闻,确实你想要达成的目的都能完成**不离十。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条新闻对我的危害?我随氏的股价到刚才已经跌了十个百分点。生命垂危?你什么意思?如果你想诱敌深入,你大可以写少清福大命大,生命没有危险。扯上我,说不过去吧?”
“我说随丫头啊,现在最重要的目的是找到凶手啊。至于你们随氏的事情还是暂时放在一边,我相信你应该也想要找到凶手给少清报仇吧。”顾泽麟避重就轻地开口,脸上丝毫没有愧疚之意,反而颇为不耐。
顾泽麟的话顿时让随浅有一种被狠狠打脸的感觉。
昨天她无比真诚地和顾泽麟进行了一番谈话,原以为暂时两人算是同盟了,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就被“同盟”给狠狠一击。
她怎么忘了,对方是一心想要吞并随氏的顾家的人。
像顾景桓那样的顾家人,全世界就只有那一个。
“如果二叔您是这么想的,那就不好意思了。恕我不奉陪。”
“你要干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二叔认为自己的身份地位能够让对方害怕,自己的计谋能够逼得对方现行。所以即使踩在同盟的身上也在所不惜。而我认为你是在拿少清的性命来赌你的狂妄自大。这游戏你自己玩吧。我们不奉陪。”
“王秘书,叫保安,来请顾先生出去!以后绝对不允许再让他上来顶层!”随浅坚决地下命令。
“是。”
“随丫头,你这是干什么?二叔念在你还年轻,你刚才说的话我不追究。这件事你必须要相信我!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没有输过。你才吃过几年的饭?这件事,你必须得听我的!”顾泽麟沉下脸,灰白的头发衬得他更加肃穆。
随浅以前和顾泽麟打交道,都是表面的寒暄客套。从来没有深入了解过。
现在她才发现,顾泽麟竟然是这么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