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走进来,顾景桓看到了他身后的顾泽涛,顾泽麟和顾泽凯。
这几人里,只有顾泽麟冲着顾景桓笑了笑。
顾景桓抱臂站在门口,看着登堂入室的顾长风,眼神深邃。
“顾景桓,你说说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被你扔出去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混账!你怎么能够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私自把顾氏的股份卖了?你知不知道,你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会彻底改变董事会的格局?!”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人力物力去替你收拾残局么?”
“你个混账东西,老祖宗的规矩你都敢不放在心上。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顾景桓靠在鞋柜上,远远地看着顾长风,神色平淡,“谁的老祖宗?”
“顾家和我有什么关系?股份是我的,我想卖就卖。有问题?”
顾长风被他的话气得胸膛起伏更加剧烈,他想说什么却发现没什么能反驳的,顿时气得抓起桌上的一个杯子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啪”地一声清脆的响声刺耳地响起。
顾景桓眉头微蹙,随浅从厨房应声走出来。
看着满地的碎玻璃渣和一脸愤怒的顾长风,她也大致能猜出怎么回事。
随浅和几人点点头,连忙拿过笤帚把碎玻璃清扫了。
那边顾长风看着她要走,说话了,“你站住,我有话问你!”
随浅动作微顿,偏头看他。
“是不是你指使的?他会丧心病狂地把股份都卖了,是不是你指使他的?他卖了股份你就可以趁机买回,然后在顾氏有一席之地。达到你们随家不可告人的目的!”
面对顾长风劈头盖脸的一顿指责,随浅哭笑不得地看了顾景桓一眼。
“说吧你们要多少钱才肯把剩下的股份拿出来。”顾长风蹙着眉道,“剩下的股份如果你要卖,不如卖给我。我会给你比市价高出三倍的价格。同是生意人,这笔钱意味着什么你们应该也清楚。超出市值的钱,就算顾家补偿给你的。”
随浅目瞪口呆地看着顾长风自说自话,听到最后她已经气笑了。
“顾老先生,你出门忘吃药了吧?”饶是随浅教养好,讽刺的话也忍不住脱口而出。
“扑哧!”顾泽涛笑了出来。
“你真的是顾家人么?据我所知,顾家是有名望有教养的大家族。从这样的家族里出来的人不说各个都是礼仪规矩的典范。但起码去别人家不应该把门敲得震天响。更不应该没经允许随便摔人家东西。我们不说什么是我们涵养好,可你这样蹬鼻子上脸,实在是太给顾家丢脸。如果随家人这么多年一直是和您这样的一类人相提并论,那我只能说太耻辱了。”
“小丫头嘴皮子倒是厉害!可你说得这些有用么?不要岔开话题,我在和你说股份,股份!”顾长风拿着拐杖猛地敲击地面。
地面又是一阵震动。
“随氏不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手收购顾氏的股份,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的随氏已经远非当初,你顾氏纵使业绩再突出也难与随氏相比。所以请您老不要觉得所有人都是在倒贴你家。我和景桓结婚,为的也不是你顾家的那点家产。我也没有您那志向,今天要吞并这个明天要收购那个。”
“至于景桓,如果您还念着自己年纪大了,想给自己留点脸面留点英明,就不要再张口闭口说全是他的错。”随浅眼里蹿过一抹火光。
“你这是什么话!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顾长风又挺直了腰板,敲了敲拐杖,俨然一副不可侵犯的大家长的模样。
“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太不要脸!是你把他赶出顾家的,现在回来说他不孝顺?是你罢免他董事长职务的,他变卖股份你说他狼子野心?那我倒要问问了,到底怎么才合你们的心意?”
“杀了他怎么样?然后再把他所有财产都无私地奉献给顾家,这样你满意么?”
“哦,不对!就以你这种不论什么时候都说他有错的态度,如果他死了你是不是该指责他没担当没胆识了?顾老先生,做人不能没心没肺,这么大年纪更不能倚老卖老。您是长辈,我说这些确实不妥当。如果您心脏病犯了,我可以给您负责治疗。医药费我全包。”
“你!随浅,你别在这儿得了便宜装好人,更别在这儿和我说你什么都不图!我老头子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六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说你什么都不图?那你会嫁给他?他比你大十岁,从小到大就是个混混,也就是后来走运了才有了今天。你一个随家的千金你找个他这样的当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