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墨脑中一片混乱,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御书房,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是漫无目的地朝前走下去。
吕佩的事情,大大地打击到了她,墨小墨现在不想别的,只想知道萧尘是不是也像这样?已经从内到外,慢慢地开始腐烂了?
吕佩是狐妖,尚且能够忍受这痛苦,但是萧尘只不过是**凡胎,他也是有痛觉的,他会不会,痛到死去活來?
正走着,忽然被人一把搂住,墨小墨刚要张嘴尖叫,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巴,“是我!”箫月茗低声对墨小墨道,墨小墨忙镇定下來,箫月茗这才松开手,“怎么样,找到了吗?我找了其他几个大殿,里面都沒有人,这宫里跟鬼城一样,好吓人!”
墨小墨瞥了一眼箫月茗,“皇宫本來就是这样,住的本來就是少数人,太爷又不好女色,自然宫里沒什么人了,你说像鬼城,是不是太过了点?”墨小墨说着,抬头看看四周,打了个哆嗦,别说,箫月茗形容得还真贴切。
“看吧!我说的对吧?”箫月茗很兴奋地拉着墨小墨在回廊里走來走去,“小墨,快说快说,你有沒有找到那个女妖怪?”
“找到了,但是月饼,我们还是不要插手宫里的事情了,我们回国师府把?”墨小墨一脸的落寞,箫月茗见她好不容易稍稍有气色的情绪又低落了下來,顿时有些着恼,“小墨!你这又是怎么了?女妖就在面前,为什么不要杀她?你不杀她,她会來害你啊!”
“她不会的。”墨小墨打断箫月茗的话,头也不抬道,箫月茗对墨小墨忽然反悔有些回不过神來,“小墨,你又怎么了?是不是又出现幻觉啊,幻听啊什么的了?”
墨小墨摇摇头,“吕佩她,很久以前就中了婆娑的蛇毒了,如今的她已经是油尽灯枯,就算我们不除掉她,她也会死的,师兄……只不过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罢了,他不会有事的。”墨小墨说着,仿佛又看见了吕佩颈子底下那片腐烂的身躯,曾几何时,那是属于一个多么鲜活的人,可是现在呢?
吕佩的加诸在萧尘的身上,显得越发沉重了,墨小墨不知道明天该如何面对萧尘,只知道,现在应该回去,而不是留在这鬼城一样的皇宫里面。
太爷让她來宫里,为的什么,墨小墨已经不想去追究了,她现在只想……
“小墨,你怎么跑到这个地方來了?”太爷的声音在夜风中遥遥传來,墨小墨抬头,看见不远处的门庭前站着个人影,穿着一身明黄的龙袍,只不过,盯着墨小墨的眼神是恐怖到极致的。
墨小墨下意识地揪住箫月茗的袖子,“太爷有点不对劲!”
“是很不对劲好么!”箫月茗对墨小推开,墨小墨跌到地上,手掌蹭在地上一下子挂了花,再看原本站着的身后,明晃晃插着一把匕首,正在晕黄的灯光之下泛着森森寒意。
太爷平日里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墨小墨抬头,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被称为太爷的恐怖男人。
慢慢从暗处走了出來,太爷浑身凌乱不堪,明黄的袍子上飞溅的大片的鲜血,也不知道他离开**之后,又去杀了多少人?“小墨,你躲什么?來跟我玩啊。”
墨小墨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但是根本就沒有办法动上一下,眼看着太爷一步步朝自己靠近了,墨小墨害怕地闭上眼睛。
箫月茗见状,忙将墨小墨一把从地上抱起,飞快从原地离开,施展轻功带着墨小墨离开皇宫。
墨小墨窝在箫月茗的怀里瑟瑟发抖,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好半天,才嗫喏着开口,“太爷他,怎么会……”
“他失控了。”箫月茗不是猜测,是笃定。剂瞬灰去打扰吕佩,那就不去吧,不过太爷可能要一直失控到吕佩死为止了。
墨小墨还是很后怕,“月饼,太爷他,不会有事吧?”
“应该不会。”箫月茗说着,脚下用力一蹬,带着墨小墨跃上高空。
墨小墨在箫月茗的怀里,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厚厚的云层里,竟然有两颗星星在闪烁。
“月饼,那里有星星。”墨小墨伸手指指,箫月茗抬头顺着墨小墨的手看去,心跳猛地漏了半拍,脚下一软,竟然就带着墨小墨一起重重地跌到了地上。
箫月茗落到地上的时候还不忘了把,箫月茗本身是龙族,自然也沒有什么大碍,只不过……“小墨,天上那不是星星,是眼睛啊!”
墨小墨瞪大了眼睛看箫月茗,箫月茗脸色很苍白,他这段时间身体大好,原本红润的双颊竟然变得比纸还要白。
抬头再看天上的那两颗星星,墨小墨莫名地觉得心寒,冷风将云层刮开,那两颗星星,终于露出真面目來,墨小墨盯着那双眼睛,直觉得浑身血液瞬间倒流冻结成冰,婆娑巨大的蛇头就立在大梁皇城中心的天顶上,墨小墨几乎都能肯定,现在打开城门,就能看到婆娑盘住整个皇城的巨大蛇身。
“月饼,我们回去吧。”墨小墨感到了难以言喻的恐惧,就好像,关在笼子里面的家禽一样,随时面对这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眼神,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吃掉,明明知道死期将近,却什么也做不了的痛苦……
箫月茗明显比墨小墨淡定不少,但是也好不到哪儿去,至少,他再也不敢带着墨小墨飞檐走壁了。“我们走回去吧。”
墨小墨点头,由箫月茗将自己从地上扶起來,俩人相互依靠着,慢慢在街上走着,那如芒刺在背的垂涎的眼神,几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