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楚楚沉默了。紧紧的挽着王国华的手臂不说话，车子回到了驻京办，下车的时候楚楚才低声道：“爷爷，其实挺为难的。”
天上不知道什么之后飘起了小雪，阴沉了一个下午终于有了反应。细细的雪珠子砸脸上，精神为之一振，王国华仰面道：“下雪了。”
楚楚道：“我最喜欢下雪了，白白的一层雪，把一切都变的那么干净。”
王国华笑道：“脏的就是脏的，丑的还是丑的，不过是披上一层雪装出纯洁的样子。”
“你这人，真扫兴！”楚楚轻轻的推了一把王国华，轻快的脚步往前窜出一截去，做了个舞蹈里的旋转动作道：“下，下大一点。”
路灯已经亮了，如同一个在小雪中飞舞的精灵，楚楚跳了一小段舞蹈后站住：“好看么？”王国华点点头，很肯定的说：“好！”
客厅里的老人终于睁开了眼睛，王国华和楚楚走之后，老人一直闭着眼睛靠在沙上。警卫员进来披上一条大衣时，老人也没有动一下，似乎睡着了。
拿起面前的电话，老人拨了号码道：“让你的人闭嘴！他跟你不是一路人，不会为你所用的。死心！”说完老人便挂了电话，艰难缓慢的自己站了起来，拄着拐杖走到窗前，看着渐渐大起来的雪，口中自言自语：“这个混小子！嘴巴倒是厉害！”
半个小时后，楚江秋和水中菱匆忙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门口，看着依旧站在窗前的老人，楚江秋走上前来，笑着低声问：“您见过他了？”
老人转身，楚江秋和水中菱左右扶着，回到沙上坐下，老人叹息一声道：“见了，尽管我很讨厌他，但是既然楚楚喜欢，那就这样。”
楚江秋道：“是啊，这家伙是够讨厌的！帮着许南下出了不少的好主意。”楚江秋的心里还有下半段省略了，“看来我这一辈子，是追上那个更讨厌的家伙了。”
水中菱这时候在边上歪了歪嘴巴没说话，脑子里出现的是一个叫游芸芸的女人的影子，这个女人笑起来很可恶。这个女人，曾经有一个追求者叫楚江秋。水中菱其实一直在隐藏自己的一个念头，那就是证明自己比游芸芸要优秀。尽管后来楚江秋跟游芸芸没有能走到一起，但是并不妨碍水中菱打听到一个消息，这两人之间曾经有过那么短暂的一段郎情妾意的时光。
“便民政务大厅，政fu支出三公开，许南下这些建议在中央引起了不小的反应。政协和人大都在热烈讨论这个问题，不管这些主意谁出的，你不如他！”老人很肯定的说了这么一句，楚江秋无语的netbsp;“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楚江秋扶着老人起来，送进了卧室。
夫妻俩离开这个院子的时候，黑暗中水中菱道：“就这么算了么？”楚江秋道：“还能怎么样？苗晗立身不正，我有点后悔跟他沾上。尽快把信托基金的那些钱补上，免得留下后患。我总觉得，那个女人要出点事情。”
“我上哪去nong钱平这个帐？你女婿倒是有钱的很，不如让楚楚开这个口。”水中菱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楚江秋皱着眉头久久不语。
房间里暖气已经开到最大，穿着一件蓝底印花睡衣的楚楚躺在床上，手里攥着遥控器，眼睛盯着电视上正在放的一部蛋疼剧。对了，这部电视剧有一个名字《还珠格格》。
王国华很难把楚楚跟这么一部电视剧联系在一起，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又是怎么的温柔。挨着楚楚坐下的时候，楚楚掀起被子，眼睛没动，口中低声道：“不许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