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穿过市区,向八达岭行驶,张月带着手铐脚铐,躺在车里睡觉,一阵颠簸后,他从梦中惊醒,知道进了山,坐起身,发了会呆,感觉车速减慢,不一会便停了下来。
警员把门拉开,张月拖着沉重的脚铐,被带到了“新家”。
已过中午,犯人们都回了牢房。
这所监狱有四个牢区,每区由大厅和上下两层共20间牢房组成,每间牢房可以住下6个犯人。除了禁闭时间,牢房门都是开放状态,犯人可以在大厅内自由活动。
张月被分配到了a区,胡不归也在这里。狱警为他解除掉手铐脚铐后,张月走进牢房大厅。刚过了午饭时间,犯人们在大厅中自由活动。见到张月进来,很多人投来“友好”的目光。
张月却无视掉那些下马威,一眼便在人群中找到胡不归,他正仰靠在一个角落,微笑的望向这边。
张月对他纵了纵肩,向胡不归的方向走去,却被两个犯人挡在身前。
“什么罪?”问话的两人口气倒很友善:“牢里有牢里的规矩,你得自报家门。”
“抢劫,qiáng_jiān。”张月微笑道:“不过我是自首。”
“自首?哈,还挺有境界。抢了多少?自首也能关到这儿?”
“1000万。”张月说完,拨开两个人,继续向前走。搭讪的两人没有继续纠缠,回到一个正坐在地上玩扑克的男子身边,蹲下来对他耳语了几句。
待张月来到胡不归面前,胡不归轻轻捶了下他的肩膀,微笑道:“你来的真多余,不过有朋友做伴儿,我倒挺高兴。”
“暗医任务有两派,一派是救出你,所以我来了。另一派是杀死你,可惜我还没找到可疑人物。”从牢区门走到胡不归身旁,张月已经用x线眼扫视了四周,并未发现谁身上缠绕医气。
“可疑的人早被我搞定了,所以你才找不到。”胡不归笑道:“你带来的秘密,早就不是秘密了。”
面对胡不归的自信,张月只好纵纵肩膀,摸着脑袋叹道:“你意思,我这一头秀发,白牺牲了?”
“牺牲也好,夏天嘛,凉快,只可怜我的胡子,哎……”胡不归摸着胡渣,眼神在几个犯人身上扫了一遍,在张月耳边笑道:“那边有几个家伙,很想拉拢你的样子,监狱不好混,投靠个大哥,比较好混下去。”
张月顺着胡不归的眼神,看了看那些凶神恶煞的犯人,不是脸带刀疤,就是满背纹身,只看造型,的确很有气势,他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在这群重刑犯中,显得不太合群。
果然如胡不归所说,不多久,一个纹身男就走了过来,上来就摸张月的头:“小子,新来的得懂规矩,随替你保管,也不至于让阿彪他们抢了。”
“哥,您这是收保护费么?”张月装作害怕:“可惜我进来的时候就这一身衣服,真没啥东西来孝敬您的……”
“新人不好混,现在没也不要紧,我叫大飞,要是这里面有人敢欺负你,报我名字。”那纹身男虽然不高,但一身肌肉却很扎实,背后纹着睁眼关公,表情狰狞。三国里,关公不睁眼,睁眼要杀人,所以江湖上有个说法,背后纹关公不能纹睁眼的,纹了会被煞气缠身,活活克死,但凡有人背着睁眼关公还命硬不死的,一定是扛得住煞气的人。
张月不混江湖,但也看得出来,这男人脸上的确有些杀气,只是相比杰克,简直错了十万八千里,就连月香生气时的杀气,也比这男人强上百倍。
“恩,大飞哥,您走好,我一定报你名字。”张月这么说着,握了握大飞的手,这举动让大飞一愣,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张月的肩膀。走到不远处,还不停望向这边。
大飞刚走,又过来一个满身刀疤的瘦子,仰着脸,舔着下唇,吊儿郎当的看着张月:“小子,大飞那b给你说什么了?”
“他让我跟他混,碰见欺负我的,报他名字。”张月微笑的回答:“这位哥怎么称呼啊?”
“外号不雅,人称小瘪三,但牢里兄弟也都给三分薄面。大飞那b只会玩虚的,收收新人保护费,抢枪小朋友零食。哥看你长得挺嫩,不如跟了哥吧。”那小瘪三说完就要动手动脚。被张月盯着他腿间看了一眼,那小瘪三瞬间跳起,哎哟一声摔倒在地,捂着裆部开始打滚,哭爹哭妈的叫个不停,一缕黑烟他裆间飘出,张月蹲下来,摇头道:“割了吧……都焦了……”
这个变故让所有犯人都大吃一惊。虽然小瘪三不是a区老大,但也算是有点面子的角色。如今只是打个招呼,就被新来的小白脸子给弄成残疾,原本还准备拉拢小弟的‘大哥’们,此时都不再敢往张月身边凑。
“看来没大哥愿意罩我了,以后得跟着胡大哥混了。”张月说完后,笑了笑,胡不归却乐的嘴都歪了。
犯人的待遇没想象中差,伙食不算坏,虽然粗茶淡饭,但至少营养搭配的还算均衡。每天7点起床后,列队出操,围着操场跑圈,锻炼完后,是早饭时间,分区排好队后,每人领取粥和主食,进食时间只有十五分钟。随后,就是劳动改造。
第三监狱背依八达岭,植树砸砖便成了主要工作。附近旅游业的开发,少不了这些犯人的血汗。
上午工作三个小时,也不全是体力活,而且山里空气清新,除了没自由,别的都挺不错,但凡想的开的,全当是有人管吃住,公费长期驻游深山。想不开的也只是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