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风确认昏倒在地上的两人身份时,木其然也已经认出,此刻被绑在刑架上的,竟是老熟人——成都参领尚文龙(注:之前使用元朝官制,叫都尉。现在改为大家比较熟悉的清朝官制,称参领。)
“竟会是他”木其然实在想不到,竟然会在此时此地,见到这个人。
“公子,你认识此人?”王风见木其然自言自语,好奇地问道。
“恩,他们两个交给你了。”
随手递给王风两枚噬心丹以及两枚解药,以及一点点半步香的解药,木其然略一迟疑,还是决定,先带尚文龙出去。
虽说因王蓉之死,尚文龙与他有仇。但是,木其然对此人,却是一直心存好感。在这个蒙古人统治的年代,汉人能够在官场混到参领一职,本就不简单了。而且,从之前的接触之中,木其然发觉,此人居然还是个血性汉子。不但是个孝子,对手下还重情重义。
似这样一个有才干,重情重义之人,如果能为自己所用,必是一大助力。尤其,如今木其然还想发展自己的势力,自然是不想放过如此人才了。
亮出寒星刀,在内力的灌注下,瞬间切断了尚文龙身上的铁链,在他软身摔倒之前,伸手扶住了他。
在牢房的一角,就有尚文龙被剥下的衣物,拿起几件胡乱套在他身上,木其然便抗起昏迷的尚文龙走了出去。
“公”第一次见到木其然出刀,王风有点惊愕。直到木其然要离开,他才反应过来。
“我让余圆余方在外面等你,别浪费太多时间。”木其然一边朝外走去,一边头也不回地道。
对于他来说,肩上抗着个人,几乎一点影响都没有。
自留在这种地方,总不会让人舒服。王风答应一声,赶紧将噬心丹喂人两个大官口中
木其然带着尚文龙,一路朝外走去。到得大牢门口,见两个魁梧的身影,正站在甬道入口张望,不用说,自是余氏兄弟了。
原本被木其然点翻的人,已经被他们搬到牢房里面来了。只是,比之方才,又多了四人。显然,在木其然和王风进去的这片刻之间,又有巡逻的人来到这边,继而被余氏兄弟制服了。
“四叔”见木其然一个人出来,肩上还抗着个陌生人,余圆余方一面疑惑。
“事情办好了,只是王风还得在里面多耽误片刻,你们先在这里稍等,之后,你们自己回去便可,我先带这人离开。”
“是”兄弟两答应一声,只觉眼前一花,木其然抗着个人,仍旧身轻若风、速如奔雷,直朝远处的围墙疾射而去。余圆余方不禁面面相觑,一阵感叹。
木其然本想先带尚文龙回白河帮的,但随即想到,自己与他的仇怨不浅,也不知道他是否肯就此放弃仇怨,追随于他。如果他最终放不下王蓉的仇怨,还要来找自己报仇,让他知道自己的老巢,太过不妥。要知道,他可是官府的人呢
思虑之间,来到一条河边。见四下无人,木其然当即决定,先弄醒他再说。
轻轻将他放在河边草丛之中,掏出半步香的解药放在他鼻子下,等过了几息时间后,再扯下自己蒙面的黑巾在河里浇上水,再滴在尚文龙沾满血污的脸上。
冰凉的河水洒在脸上,随着一声嘶哑的呻吟,这个从前坚毅正直的英豪汉子终于幽幽醒转。
是谁?”夜风吹过,不久之后,尚文龙终于从迷糊之中恢复过来。
“黑面书生”
当初木其然并没有报出名号,但脸上擦得灰黑,想必,他对自己不会忘记的。
你?”
见尚文龙一惊之后,马上从地上爬起,木其然伸手欲扶,却被他挥手拒绝了。
“我如何会在这里?”
尚文龙看起来遍体鳞伤,气虚体弱,但显然并没有伤及筋骨。遥望四周,发觉这里已经不是原本的府衙大牢了,于是疑惑地问道。
“在下听说尚大人不知道为何,竟被下了大牢,因此特意赶来相救的。”常言道施恩莫望报,但那是君子所为。木其然虽说是无意中救的他,但却不能抹杀了自己的功劳。在此之时,还着重提到“特意”两字。
是害死蓉儿的凶手,你我势不两立,为何要救我?”
“唉在下对王姑娘的事,也深以为疚。想起从前的所作所为,实在不该。但死者已矣,在下即便想要补偿,也已经太迟了。”木其然一面黯然地摇了摇头,随即缓缓地道:“你是王姑娘的未婚夫,孝义过人,让在下最是敬佩,实在不愿见到如此英雄豪杰,冤死在蒙古人的大牢之中。”
“哼”尚文龙听到木其然之言,脸上忽阴忽晴,想起死去的蓉儿,一时间,也是感怀不已。
“尚大人,虽然在下不知道你因何会由成都来到此间,也不知道你如何会被下了大牢。但是,见那两个狗官如此待你,必定是干系不小吧?你而今为我所救,他们恐怕不会就此罢休的。不知道,你有何打算?”
“这与你”尚文龙说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强忍着身上的伤痛道:“今**救了我,我尚文龙不是个忘恩负义之辈。蓉儿的仇我不会再来找你了,而我,也不欠你什么。”
木其然心中一喜,只要他不再记挂着往日之仇,那事情就好办了。
“尚大人,你如今有伤在身,再要遇到官兵就麻烦了。不若,先到在下的住处休养一段时间?长沙官府失了你的踪迹,恐怕不久之后,便会派人缉捕你的。”
“不必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