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护士跟大家介绍那位男的:这位是院长助理。又说:我们去外科诊疗室。大先生说,又来了,她是医疗事务上的外行,生活管理上的内行。“叫‘诊疗屋’不是更好吗?”大先生刚说出这句话,女护士立即说,先生肯定是个文人,说出的话像诗歌。哪句话像诗歌?大先生问女护士。诊疗屋,诊疗屋,诊疗屋,这句“诊疗屋”就像诗歌。那么“诊疗室”呢?这句不像,这句话就被写在医院许多房间的门上,“诊疗室”,许多房间的门上就这么写着,这要是算诗歌的话,医院便成了诗歌院,医生就都是诗人了,这样也太好玩了。大先生跟女护士说着,一行人已经来到院长行医处,这是一间大房间,这从大开的房门上就能看出来。大先生抬头一看,在打开的门上真的写了“诊疗室”三个字。
日本医生就在房内,他一见革命医生,就非常热情地走过来与他握手,革命医生也热情地叫他老师。大先生、算旦、算芭被请到椅子上坐下,女护士和院长助理则退出房间,走了。后来就进入背疾诊断期,算旦、算芭跟着日本医生楼上楼下、院里院外跑,一直忙了几个小时,才又在日本医生的诊疗室里坐定。日本医生说,他主要是对大先生和革命医生说,小姐的背疾其实不是疾,那么是什么呢?还是疾,是**长错了位置,这个错误是在母亲肚子里造成的,获病率很低,仅为千万分之几,但这却在吉府发生了。怎么不是疾呢?还是疾呵。是父母基因出了问题,两类基因,两类基因……不说了。日本医生看两位小姐,这时她们正安详地坐在后面,日本医生朝她俩看看,又朝面前的大先生、革命医生看看,说,怎么弄呢?只有开刀。日本医生刚说完,算旦大喊一声,就哭了起来,她直说不开刀不开刀,怕疼。不疼的,日本医生说,不疼的,上了麻药,没一点感觉,过后有点疼,只是小疼。算芭无所谓,刀开过,背上就干净了,可以去找日本青年小川做男朋友,这点痛忍一忍,就会过去的,所以她对日本医生说,我愿意开刀,我先开刀,等姐见我得了好处,再替姐开刀,今天就可以开了。日本医生和革命医生都对算芭翘起大拇指。日本医生说,明天开刀,今天在医院里住下来。
办好住院手续,算芭住进了外科病房,大先生、革命医生和算旦离开医院,回家去了。
明日清晨,大先生带着几个小厮、丫环来到医院外科病房。上午九时,芭妹被推入手术室,手术由副院长日本教授某某某亲自主刀。麻醉药注射完毕,芭妹便昏昏睡去,失去了所有知觉。刀。刀。刀是红颜色的,刀向四面推去,刀是红颜色的,刀被日本医生握在手里,一只手,一把刀,中间没有结合部,但在刀与鲜血之间出现了一个结合部,一条细线弯弯曲曲,刀被抽出来时,就划定了这条细线,刀进去,细线与皮肉创口混合在一起,结合部在扩展,日本医生的手停下了,取出尖刀,尖刀从创口中被小心抽出,大量药棉被填入创口中。是创口,是用刀子割开来的创口,创口中血流如注。医生说,只能停止手术。医生说,立即停止手术。在**中间出现了异样的组织,在这些异样组织里有数群密布的血管,几根血管已被割断……日本医生取下口罩,叹了一口气,把手中之刀放在盘子里,又想叹气,这次是故意叹气,这位著名的来自日本国的外科医生此时遇见了一个无法克服的困难,“立即将刀口缝合好,”他对身边另外一个医生说,“手术结束,手术无法进行下去了,手术失败了。”日本医生。日本医生。到底是一位日本医生,说失败,肯定就是失败,不会错。刀子被放在盘子里,盘子里还有其它几样手术器械。是手术器械?是手术器械,是小型手术器械,盘子被护士端走,护士要对它们进行清洗、消毒。
算芭被推出手术室,进入临时护理间。
日本医生将手术失败的消息告诉给大先生听。大先生听后,不急不躁,也没多说什么话,表情呆呆地坐在算芭的病床上。这张病床现在空着,算芭现在正躺在护理间里。
手术失败,似乎证明算旦是正确的。
一星期后,算芭回到吉府。
大先生现在回想起来了,以前革命医生说过,小姐背上的**,其表面色泽透红,这说明在**的表面细胞之中充满了血液,**内部应该是丰含血管,所以动不得,这就直接导致了此次手术归于失败。这样看来,两位小姐要与自己的背奶相伴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