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偷东西吃。不会吧?这样的话,快去把他叫回来。算旦、算芭都这样急着对芳儿说。

等芳儿走进厨房,没四处找小厮,就见他正跟几个人一起围着厨房里一张极大的案子在观望,在案子上方方正正摆着一块牛肉,面积是整头牛的五分之一那么大,一个大师傅手握利刃,在剔肉里的骨头,师傅动作熟练,气度恢宏,挥刀时手脚摆动幅度之大,像是可以吞没天上的日月。牛肉挥发出难闻的肉腥味。芳儿没去叫小厮,也跟着在这儿观看师傅操刀剔牛骨。完了,什么?牛骨被剔完了。什么?骨头剔完了,大块牛肉被切小,又被丢在木桶里,有人接住木桶,等木桶里肉装满,就将木桶抬走。完了。什么?在木案上只剩下一堆骨头。芳儿什么都不懂,最近练武西拳,对其它杂事极为冷寞。什么?什么个屁呵,芳儿对小厮说,什么个屁呵,你在这儿看人剔骨头,两位小姐在外面厅堂里怕你偷这儿的东西吃,叫我喊你出去,快回到小姐身边去,坐在那儿等人来招呼我们。是挥发呢,还是蒸发?什么?肉的腥味,这腥味应该说它在挥发呢,还是应该说它在蒸发?什么,你在说什么?小厮走在芳儿身边,听到芳儿嘴里不停地在唠叨。

算旦、算芭见到两人时,两人嘴里都在咀嚼食物。小厮坐下,把一个纸包解开,放在桌上,做个手势,请两位小姐吃纸包里的东西。这是用《中央日报》过期的旧报纸包的几片食物,黄黄的皮子,很脆。小厮对两位小姐说,是在外面买的,说是叫“煎麦饼”,尝尝,味儿香着呢。不是去厨房拿的?不是。不是去厨房偷人家的?哪里呵,小姐,我可不做这事的。是挥发呢,还是蒸发?又来了,芳儿你又来了。算旦、算芭吃着煎麦饼,没有去听芳儿和小厮之间的议论。

等饭菜上齐,两位小姐拿起筷子,没说什么,便低头吃起来。吃了几口,两位小姐都嫌菜咸,苦着脸,看一眼盛着菜的盘子,看一眼筷子,再吃几口饭菜。算芭不光脸上有苦色,看筷子的神情也很专注,由于太专注了,算芭想到了一个去咸味的方法,这是一个“立体”的操作方法,这是一个运动过程,算芭想到一个去咸味的办法,她每夹一筷子菜,在吃之前,把筷子和被夹在筷子尖上的小菜一起,往旁边一堵墙上猛甩几下,将包含在菜里的咸汁甩掉一部份,咸味很足的菜肴相应就减去了不少咸味。那面墙上已是斑斑点点,落满了从菜里飞出来的汤汁。“你们看,”算色说,“你们看墙上,有这么多咸味浓重的菜汤被我用这个方法甩掉了,那些盐水都被我抛到了墙上。”“你现在吃的菜,它们的味道变淡了吗?”算旦问芭妹。“淡了不少,肯定是清淡了不少,你们都可以试试。”算旦第一个用这个方法试了试,吃菜,不觉得淡。再试,再试,别急。算旦听了芭妹建议,再试,淡了,确实比没甩之前淡了许多,菜味淡了。小厮、芳儿也跟着往地上、墙上甩。四个人吃着,甩着,菜的味道越来越清淡,最后变得合乎胃口了。他们朝各个方向甩,不仅在墙上、地上满是汤汁,他们四人裤腿上也溅了不少带着咸味、带着汤汁颜色的水渍。现场。什么?小厮和芳儿想到了厨房案板上有一大堆牛肉正在被大师傅用刀分割的那个场面。现场。什么?小厮看着桌上几个小菜,都是用豆腐去烧别的蔬菜,没带一点荤菜,没沾一丝鱼、肉。想到了堆放着大量牛肉的厨房。想到了牛肉现场。芳儿懂得这事,他一个练武之人,又在村里跑了一段不短的路,身体乏了,他懂得小厮的心思:“小姐,桌上都是豆腐炒菜。”“什么?你说什么?”算旦问。“你说什么?话,芳儿?”小厮说。芳儿:又来了,又来了。什么?算芭问小厮、芳儿,你们在说什么话?豆腐炒蔬菜不好吃吗?芳儿筷子上夹了一块豆腐,用力一甩,想甩掉汤汁,最后连这块豆腐也被甩在了地上。牛肉现场。你小厮不是也想跟小姐说,要吃牛肉吗?吃。是想吃几块肥牛肉。“小姐,菜又咸,又没一点肉。”“豆腐炒青菜,炒菠菜,炒香芹……这几个菜多好,豆腐炒蔬菜多好,就是味咸。”“小姐,我和小厮刚才去了厨房,”又来了,知道他又要来了,拿了根筷子狠命朝地上墙上甩,又来了,又要说“现场”的事情了,“小姐,厨房的木案上正堆着好多新鲜的牛肉,牛肉里的骨头都被剔光了,”“小姐,”“小姐。”“芳儿,你想吃牛肉了?”算旦说,“没有这种做法的,用豆腐来炒牛肉?没听说过。”这时从“现场”走出来一个人,他刚走到芳儿他们坐的桌子旁,又突然回头走了。现场,里面有一大堆牛肉。又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但不是刚才出来的那个人,他也朝这边走过来。那个人,就是第一个从厨房里走出来的那个人……那人又从厨房里走出来,这次走出厨房后,直接去了客栈大门口,从芳儿这儿看过去,那人是要去门口等什么人来到,因为芳儿见那人站在门口不动身,身体站在原地休息,但他的脖子和眼睛却忙个不停。回来了,那人又走进了厨房,走进去时,他同另一个人合力提着一筐蔬菜往厨房里去。刚才他是去门口等人的,等当地农民送几筐蔬菜过来。芳儿说,又来了。什么呀,芳儿你老是说这话。小厮也说这话的,芳儿解释。又来了又来了,从“现场”出来了好几个人,巧了,其中一人手里还提着一把形状比较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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