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有动静,我走到墙边,看看没事儿。墙底有动静,我弯腰去看墙底,没事儿。墙上仍然有动静,我还得走过去,这是一堵安安静静的墙,是一堵很安静的空白之墙,但不行,确实有响声从墙上传出来,我打开灯,其实不用打开灯的,但为了光照更明亮起见,我已经把灯打开了,没有呵,没有呵,这边没有,那边也没有,这种特质符合某种情况,不说了,不说了,心里发慌,心一旦发起慌来,下面的事儿就不好去面对了,什么呀?我刚才为了潘小纯好起见,跟他说了一些话,这与墙不墙的有什么关系?一样都没有,一样都不是,一样都没被我看中,是潘小纯吗?我说这话的时候,正好站在有响声的墙壁跟前,不是一样都没有,潘小纯,你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帮忙哪,需要帮忙哪,没有,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潘小纯刚才在墙壁上时隐时现,有意做出躲避状,原来上面有一幅画,是一幅古画,我注意到了,但我没去特别注意这件事儿,它是在时隐时现,轻点,轻手轻脚,我细看,是一幅古画,潘小纯做着某件事情,我靠上去,靠上去,发现了一颗黑良心,不对,仅仅是一种姿势,但姿势的内容到这会儿仍然不清楚,是一幅古代的画卷被风吹了几下,所有的动静都是为了这幅古画而存在着,我对着空白墙壁张开大嘴,我张开大嘴,人呢?人呢?人呢?说?是说吗?是要说一说的,跟你说了,你就能感觉得到,翻箱倒柜,翻衣服翻裤子,你站过去一点,站过去一点,翻来翻去,结果在某处翻出了一点点带着黄颜色的脏东西,这使得我有点为难,这种与人的粪便相近似的颜色,只有呵,只有呵,只有在人的肠子里才会有,这使我难以启口,老过习惯了,他看见了,不惊不慌,用了衣服一角,就把颜色擦掉了,其实是在把脏东西擦掉,其实是在把男人的劣迹擦掉,其实是让别人忘了自己的恶行,其实是让别人仍然以为自己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是一个正在接手写别人写过的人,被人骂啦,被人骂啦,被人骂啦,被人骂啦,被人骂啦,是别人在骂呵,一开始就骂,我心里痛呵,我心里后悔呵,没有一样东西能够在一片骂声中存在下去的,我真的有点后悔了,潘小纯,你后悔不后悔?没有哪,没有哪,没有哪,你这几天是否又在构思新的分几个部份来写,心里有感受,用水泼上去,水又回流下来,用脏水泼上去,脏水又回流下来,用很脏的水泼上去,很脏的水全都从潘小纯写的流下来,这其实也是跌落,是好的东西在跌落,是坏的东西在跌落,其实说归说,想归想,写归写,不写归不写,什么呀?我和潘小纯同时又对这种写法有了意见,两个文人,两个都与《四脂四壶》有过接触的文人,是这样两个文人同时对种写法有了意见,怎么能如此散漫如此轻松如此自由自在如此自说自话地去写现在正写着的这一段呢?狗屁,在芳儿的?头上已经粘上了老过肠子里的粪便,那是一种令人感到恶心的黄颜色,滚,潘小纯,怎么到这会儿你还不明白怎样去写呢?怎样去写?我想对潘小纯更为详细一些地说一说是这部《四脂四壶》,应该怎样去写,我说,潘小纯,你当时是没看见,是没看见,是没看见,是没看见哪,那芳儿,当然我也没亲眼看见,我是听小厮说的,小厮也没亲眼看见,小厮是听芳儿或者是听老过说的,在柴火房那会儿,芳儿的东西从老过身体里面抽出来,抽出来,你去看看,你去看看,上面尽是些什么东西?你去看看,上面是些什么脏东西?这就是《四脂四壶》的写法,脏,潘小纯呵潘小纯,你快快明白过来吧,我,吉府里的大先生,早就明白过来了,我早就明白过来了,你也要跟着我一起明白过来,不明白,接下来的东西就没法写了,死了,没法写了,,没法写了,结束了,所以,你要明白,知道一个大概方向,慢慢朝那个方向去写,去展开故事情节,什么呀?潘小纯非常恼火,什么呀?我潘小纯是借了别人的躯壳来到这儿的,我潘小纯认为,这部《四脂四壶》还能写一些文字,但是已经能见到底了,已经见到底了,我潘小纯现在正在构思另外一部部的书名定为《绿楼梦》,其中分四个部份,第一部份:煤事诗,第二部份:香炉媚,第三部份:太阳爬过这一片凹凸地,第四部份:纯美,我潘小纯正在构思这一部新作品,这不像你大先生,《四脂四壶》结束了,你大先生本人也就结束了,你大先生跟死人一样,入了土了,你大先生要明白自己的处境,“纯美”的纯,正好是潘小纯的纯,“纯美”的美,正好是美丽的美,合起来,就是“潘小纯美丽”,巧了,真是巧了,没有一点先兆,没经过深思熟虑,是非常凑巧的事,这个蠢货,大先生骂道,这个蠢货,连这些话都要写进去,让你去借别人的躯壳来这儿,你却把真实的自己送来了,你说你蠢不蠢?把自己送到这滩臭粪坑里来了,你说你蠢不蠢?你这混蛋,潘小纯手指着大先生骂道,你这混蛋,都跟你白说了,我的新书还未落笔,你就把它丢进了粪坑,要丢,也只能丢《四脂四壶》,把《四脂四壶》丢进粪坑,写得不好,就丢,写得烂,就丢,写得没人看,就丢,这样总可以了吧?总算有自知之明了吧?你还别说,大先生把潘小纯伸到自己眼前的手拨开,你还别说,现在写的《四脂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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