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库房,叫看守把前几日从宋墓里出土的画儿给你,你拿来,我要将它悬挂在书房里。霜芽儿打开一只大箱子,把画放入箱子内,盖紧箱子盖,锁住,说,大先生,把这么珍贵的宋画挂出来,有没有危险?大先生说,挂在我的书房里,有什么危险?只要平时把房门关上就行,说到这儿,大先生微微笑起来,说,这也是怕出蛀虫哪。霜芽儿说,大先生哄我呢,宋代的画儿已经是老得只剩下几根筋了,虫子也不喜欢咬它的。哪能呢,大先生笑得越来越厉害,哪能呢,大先生说,纸张、木材这些东西,不管年代多久,都有可能被虫蛀掉的。两人走出房间,霜芽儿把门锁好,去了库房,大先生回书房,等宋画被送来。画被送来了,大先生刚要挂画,一个小厮跑来,说,大先生,彩主儿叫你去。大先生临走前叫霜芽儿把宋画挂在墙上,自己去彩主儿那儿。等大先生回来,画已被挂好。大先生站在画前欣赏,满心喜欢,他又几次三番往后退几步,从远处看这幅宋画,嘴里不断说“张择端,张择端”。

这时雪芽儿来了,她刚进书房,大先生就拉着她看古画。雪芽儿哪里懂这事儿?只是说好。大先生让她退到后面看,说,在远处看,味道更浓。雪芽儿不懂画味,她站在远处看,看了一会儿,画味没被看出来,却看出了画中的画面有点倾斜,她告诉大先生自己这个感觉。大先生起先认为是画没挂正,就左面右面地去挪正画儿,结果整幅画被挪正了,但画面上的景物,从根本上来看,仍然是斜的。雪芽儿说,还是不正,会不会这画在画的时候就被人画歪了?大先生这下子闷了,看,是呵,是歪的,是歪的呵,怎么以前没发现呢?张择端?还怎么能说这画是由张择端画的呢?不能说了呀,这画是一幅被古人画歪了的废画。雪芽儿说完想走,却被大先生叫住。雪芽儿理解了大先生的话,她头也不回,不看画,说,真是歪的,不正,说完就走了。

这件事儿害苦了大先生,他一连几天没出书房,宋画被大先生挂了,取下,取下了,又挂起来,看哪,再看也是歪的斜的,没办法了,大先生只得再把川次郎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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