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敛脱下身上的西装坐在沙发上,身子朝杜若靠了靠,若有所思:“老三,说吧。t/”不容置喙
白敛一向不愿插手自家兄弟的家事,但涉及到苏卿,不得不干预。
“这是小漫的决定,我只是支持她罢了。”杜若搂了搂怀里颤抖地厉害的人儿,俯身吻了吻她发凉的额头。
“也好,趁着天色没黑下来,走吧。”
白敛话淡的厉害,杜若也懒得揣测,什么后果自己都认了,沉沉应了一句,长手长脚地拎着几个行李提着顾小漫大步离去。
到底还是闯了进去,苏卿很少反锁上门,但他不忍心,不忍心她一个人在黑暗里,不忍心她一个人一整夜独自面对无边无际的黑夜,与其这样,还不如由他给的灰烬燃起温暖,死灰也好,只要能燃起她眼中的光芒。
从后背将她整个冰凉的身子轻轻搂进怀里,苏卿的泪腺紧了紧,转个身埋进白敛的怀里,扯着他漂亮的白色衬衫。t白敛眉头都没皱一下,嗓音却轻柔地生怕下一秒怀里的人儿碎了般:“卿卿,别哭。”
“顾小漫会离开,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离开的时候,还是无法若无其事。”
心思被白敛轻易地戳破,苏卿放开他的怀抱,沉沉道:“嗯。”
“出国那会儿,就打算让她一个人好好生活的。”嘴角讽刺地上扬,眼神黯淡,“你说,白敛,我是不是真的很自私?就许我抛弃别人,不准别人抛弃我?”
“这样的我,还有什么是值得你喜欢的呢?”
苏卿问得有些风轻云淡,好似自己找到了答案一样,白敛心中咯噔一下,搂着她的肩膀力道深了些:“苏卿,每个人的存在都有其价值,妄自菲薄,终究只是那些软弱无能说的混账话。”
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缓缓从白敛的胸膛里抽身出来,苏卿的眉眼清冷地有些可怕,好半天乌黑分明的眼珠动了动,一把推开身边的人:“我累了,你出去吧。”
……
第二天,白敛早早上班去了,苏卿打电话给区里的组长请了一天的假,睡到日上三竿才慢腾腾从被窝里钻出来,简单梳洗之后,打来一盆水慢慢地打扫起家里的卫生。
中午点的时候,门铃如约响了,苏卿敛了敛眼睑,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斜长桃花眼的杜若,面色也不怎么好看,手里提着高高的饭盒子,一看到苏卿,扯出一朵灿烂的花朵。
“很假。”
苏卿冷冷地瞧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屋内。杜若脸色的笑容凝结住,随即恢复常态的傲娇跟着进去:“嘻嘻,卿姐说的是,我也这么觉得。”
“哥中午有事走不开,托我从云之海带些饭菜给你。哎,家里药炉子搁哪儿,我去熬药。”
“没胃口。”
杜若也是个有脾气的大少爷,本来就不怎么情愿应了下来,一听苏卿半点不领情,火气腾地就窜了起来,脸色沉了下来:“苏卿,别老是无理取闹,你这样子,我烦,哥也烦。”
苏卿的身子顿了顿,垂下来的长发遮住半边的脸颊,一时杜若也瞧不出她脸上的神情:“你可以离开了。“
“我习惯,一个人。”
低低的话语,听不出半点情绪,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杜若整个后背惊出一身汗,尤其是看到苏卿越来越轻的话,每个简直都像手榴弹在他心头狠狠炸出一个深坑,慌慌忙忙地跑去厨房找药炉子去。
平静地吃了他带来的饭菜,平静地喝了他熬的药,杜若好好地察言观色了一番,确定苏卿的确没什么事,揣着一颗忐忑的心提着饭盒子蹦跶走了。
出门的原因,只是因为冰箱里的矿泉水剩了一瓶,苏卿倒不追求牌子,白敛喝水却是挑的很,认识多年下来只喝法国vicyoe,其他的滴水不沾。
下午阳光暖暖的,镀着层金意,苏卿抱着一箱子的矿泉水走走停停,这一箱子就花去了她实习工资的一半。
“苏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