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用紫光助着火龙与子魔星苦斗的当口,忽听得“笃笃、笃笃”木鱼声声由远及近!道道金光中,最糊涂大师唱法号敲木鱼横亘在半空!
最糊涂大师乃天门寺刚坐化的松心大师嫡传弟子,刚修得大圆满之境,此番进京象征着天门寺的无上法力,三宝木鱼失而复得,可为佛法加持。
只见他周身环绕着一层金光灿烂的无上佛力,光影中亦可见无数法相庄严的佛陀盘膝而坐!两位弟子一左一右双手合十随之念诵佛号。声声佛号撼动星月,繁星渐渐淡去,玄月隐入云中。
子魔星见劲敌来袭,遂将魔掌印化为天罗地网,朝风清他们扑了上去!趁着风清和火龙忙于抵挡的功夫,返身双掌齐出,以排山倒海之力挟万千魔影滚滚推向最糊涂大师!
三宝木鱼骤然敲击声加快,最糊涂大师身后,悬于半空的高个和尚十一、矮个和尚初九均将手中天珠洒出,纯白天珠在空中围着子魔星自行排成法阵,于夜空中垂下无数光柱!
子魔星岂能束手就擒!只见他双手持着残破玉圭之碎片,引星月之光截破光柱!佛法护佑下,光柱破缺之处瞬间补齐,一股浩大佛力将子魔星困厄如瓮中之鳖!未过多久,法阵已将魔影完全禁锢其内,最糊涂大师口中佛号唱诵不断,身后光影中无数佛陀执起金刚杵、宝幢等法器,掀起无匹宝华之光,齐齐射向子魔星!眼见着子魔星黑色身形越变越小,最糊涂和尚除魔即将大功告成!
子魔星突然化为一股黑色漩涡,急速流动上冲下击撞击着一颗颗天珠,天珠法阵虽被冲撞但未露分毫破绽!最糊涂大师往法身右侧微微点头,十一领命一跃而起,单手合十再次将天珠倾洒,此珠已非白色,乃黑中透白,每颗也比白珠大了两倍有余!
天珠法阵变为黑白相间,黑白光芒交错中,那黑色漩涡仍然湍突不止,意欲破阵而出!最糊涂和尚猛敲了一下血色木鱼,天珠滚滚而动,黑色漩涡越缩越小,初九已拿出金钵法器,高唱佛号准备收阵!
“吽咪叭呢嘛唵!”黑色漩涡中发出了一声极快速、也极怪异的佛咒!最糊涂和尚听得此咒竟将大明咒倒过来亵渎,暗叫不好!血色木鱼敲得惊天动地!十一和初九也飞身向前围着天珠法阵急念法号!
“嗡——!”一声铮响,一面佛像挟带白光从黑色漩涡中浮出,旋转,骤然放大,白光所至之处,天珠崩然开裂化为齑粉!
“嘣嘣嘣!”局势突变,瞬间天珠法阵已佛像白光所噬,崩裂声中,十一和初九被无边无际的冲天煞力推得从半空跌落!那面巨大佛像狰狞而笑,居然与天饱腹上的凶面弥勒如出一辙!
最糊涂大师脑后佛陀光影全失,手中的三宝木鱼重如千钧,再也敲不下去了!凶面弥勒狂笑起来,张口吐出一座金刚法碑,法碑越长越大,巍峨耸立,毫不留情地向已被煞力困厄的最糊涂大师砸去!瞬间他即被法碑压在下面、收入碑中。
“玩腻,该收场了。”子魔星从凶面弥勒的光影中现出身来,将法碑收于掌中。又缩了巨大身形,仍化为正德帝之相貌。
他看着地面上已经烧成一团火海的豹房,引用正德帝当年的恶搞语气,笑道:“好大一棚烟火!”玩味了一番后,他又是一声大吼,猛兽们从四处蜂拥奔来,跟在他的身后。
成吾道长并未修炼到可任意变幻之境,强行化身火龙已耗尽真元,风清女道长好容易将黑网破了,见天门寺最糊涂大师竟遭惨败,子魔星率猛兽威风凛凛而来,唯有背着师兄急速飞走,逃回龙虎山搬救兵。
今夜镇守北京城门的统领和紫禁城护卫统领,均早已看到了豹房方向的轰天火势,却不敢妄动救火!只因那正德帝不仅品性淫邪且爱好怪异,当年看到大火吞噬乾清宫时也不许旁人救火,放言不许旁人阻了雅兴,直到大火把那举国议政之宝殿烧得面目全非才算畅快!
统领们思来想去,觉得还有铁血豹军在里面撑着,想来不会又大碍。遂各自按兵不动。可怜豹房那如云美女,一场大火中不知多少芳魂香消玉殒,还不算那被猛兽所噬的数目。
一大早,凶神恶煞般的正德帝未使任何人通报,自行穿了祭天用的衮服,驾临紫禁城!
紫禁城护卫皆大惊失色,皇帝一个随从也没带就归来了?已经数年足迹未踏过金銮宝殿的正德帝,此刻肩披日月龙纹,背印星辰山纹,还套上了十二章纹团龙衮服,头戴神授冕冠,君临天下气度非凡!
张皇太后得报也惊诧莫名,今早汪太监刚禀报了高僧请奏要去驱魔之事,皇帝竟然不治而愈?!据守卫说皇帝声若洪钟自行要去天坛祭天,张皇太后更觉怪异,数天前皇帝病情告急,她曾亲临豹房匆匆瞥了他一眼,骨瘦如柴双目无神,显然天年已尽,更何况自己生的自己清楚,正德帝举止乖张从不愿意效法纲常,怎肯穿着衮服祭天?孽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断不可大意!
她历经三朝,审时度势目光犀利,立刻遣太监去请天门寺最糊涂大师觐见,谁知太监来报大师和两名弟子皆不知所踪;她心中有些慌了,不动声色地又遣太监去请龙虎山道长觐见,太监回来面如土色,原来道长们也都不翼而飞。
天门寺和龙虎山都是朝廷花了大笔银子供养,未见反骨,请来月余也一直忠心耿耿地作法驱魔,此次突然消失定与皇帝有关!
太监面色慌张来报,豹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