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缺真人见宁田去禀报,便收了古意拂尘入袖。
对天饱道:“二位先且在外稍候,墨青真人近日心情起伏不定,我须先问问她愿否见客!”
天饱忙道:“真人所言甚是!我们冒冒失失来拜访,虽仰慕金仙宫至宝,望得缘一见,总归要尊重墨青真人之意。”
宁田已出来,对着三缺真人作揖道:“我师父有请真人及二位稀客!”
三缺真人这才带着天饱和白菲狐步入金仙宫。
蜿蜒的长廊两侧,种满了珍稀的蓝竹,片片竹叶绿如蓝,摇曳闪耀,其中更有灵鸟啼鸣,声声悦耳宛转悠扬。
白菲狐走着走着,禁不住被那灵鸟的叫声所吸引,停步于金竹边,嫣然一笑伸出手来。
一只纯白色小鸟,从林中翩然飞出,停驻在她的手心,用那小嘴轻柔地啄着她的手心。
天饱发现白菲狐拉在后边,扭头欲喊,见白菲狐满眼的柔情,在蓝色灵光映射下,窈窕身姿充满了梦幻般的气息,竟忘了喊出来。
宁田在旁道:“我金仙宫白灵鸟只认师父,师兄弟们平时都极少见到,看来这位姑娘与我宫有些灵意相通哩。”
三缺真人则是悲悯地看着白菲狐,也不忍心喊她。
天饱、宁田、三缺真人,三个男子都静静地凝视着这个女子。
白菲狐对这灵鸟说不出的欢喜,白灵鸟在她的手心又啄了几下,几道白光闪入白菲狐的掌心后,复又飞进蓝竹林里。
她开心地对天饱道:“好可爱的鸟儿!”
发现三个大男人都在等她,带着歉意道:“三缺真人、宁田道长,小女子失礼了!”
天饱冲她笑笑,四目相对道不尽的柔情。
宁田见了,心中叹道,英武少年与千娇百媚的美人,这对年轻人是如此般配!真是羡煞人也,大师兄超化也是一表人才,若他早日能觅到心仪的女人,也许不会犯下这意图奸师的不伦大罪!
宁田从未把自己的师父墨青真人当成女人,在他眼里,师父便是神,永远不可能拉下神坛!他心内对大师兄又厌又怜。
天饱无意中听到了宁田的心语暗自叹息,金仙宫法座前大弟子淫邪,二弟子却又混沌,他先前听永道说墨青真人先前因金矶峰大火折损了四大爱徒,对墨青真人更添同情。
一行人继续往金仙宫正殿走去。也许因为掌门是位女人,这里的景致与凝真宫比处处多了一份婉约的格调。
墨青真人已地从正殿中迎了出来,举手投足皆有超凡气韵。
白菲狐乍一见她,刹那间竟有一点点恨自个没有生为男身,墨青真人的容貌用世间辞藻断难形容,惊为天人!
墨青真人行礼,道:“三缺真人带着贵客来访,恕墨青未能远迎之过。”
三缺真人回礼道:“墨青真人客气了,这二位是贫道小友,噬山奇门噬神掌门天饱和白菲小姐!”
天饱双手作揖道:“在下天饱,来自奇门噬神,这位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白菲,我二人游历名山大川路过宝地,多有叨扰!”
白菲狐也施施然道:“小女子白菲见过墨青掌门!”
墨青真人清目从天饱和白菲狐身上徐徐扫过,见天饱眉目俊朗一身正气,白菲狐天生丽质娇媚可人,微微颔首。
三缺真人道:“天饱掌门素来听闻江湖传闻我龙虎山威名,贫道特来带他二人开开眼界,不知墨青真人是否方便?”
墨青真人听说他们仰慕龙虎山,不由得苦笑一下:“真人、二位贵客请进,宁田,上金仙茶!”
诸人在金仙宫正殿坐下,宁田奉上每人一盏本宫最为珍惜的金仙茶,在旁候着。
天饱揭开茶盏,顿时眼前一亮,只见碧绿的茶盏中,升起数只金色蝴蝶,在浅青色茶水上翩跹舞动,稍许才渐渐消失。
那金仙茶,只有淡淡清香,饮入喉中却如一缕甘泉,直入丹田气海,说不出的温润舒适。
三缺真人也略品了品金仙茶,叹道:“墨青真人,想不到今日贫道有缘能饮到这千年产出一两的金仙灵茶!”他记得,当年萧索真人为了饮到这金仙茶,曾狠下心来愿用逍遥宫的一支千年灵芝来换,却被墨青真人拒绝。
墨青真人道:“茶再好也只是茶而已,留着招待贵客才是根本之道。”
三缺真人又道:“墨青真人今日气色好转许多。”
墨青真人苦涩道:“多谢三缺真人搭救。此情谊,金仙宫上下皆记住了。”
三缺真人摆摆手:“谈何搭救,墨青真人言重了。”恐引发墨青真人伤怀,忙又说道:“贫道这两位小友仰慕金仙宫至宝,墨青真人可否方便请出古砚,给他二位开开眼界?”
墨青真人不自然地笑笑:“凝真宫的至宝‘生符盒’,比我宫至宝要厉害许多,小小一方古砚何足挂齿……”
三缺真人误以为她不愿让古砚抛头露面,看她神色抑郁,以为她心情尚没有从那场劫难中恢复,便道:“本宫的拙宝‘生符盒’,这二位已品鉴过。既然墨青真人今日不便,那就不多叨扰了,我带他们去各峰转转罢!”
宁田忍不住在旁插了句嘴:“唉,真人有所不知,古砚已被超化师兄摔坏。”
诸人都很吃惊。
墨青真人大怒:“放肆!师长间说话,有你插嘴的份么?”宁田知自己失言,面色陡然涨红。
三缺真人道:“墨青,这里并无怀揣对你金仙宫恶意腹诽之人,敢问古砚真有缺损?”
墨青真人心中错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