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早,天饱醒来后发现白菲狐早已起身。
石块上放满了挂着露珠的奇异鲜果,清香扑鼻,他连见都没见过。
“哈哈,真是个贤惠的小媳妇!”
天饱拿起一个果子,咔嚓咬了一大口下来,甜美非凡,唇齿留香。
再仔细看看,果子上长着一道道深深紫纹,灵气萦绕。
“你啊,昨夜睡着的时候牙关紧咬气息急促,看来与子魔星鏖战也毁了不少真元,快吃点灵果补补吧!”白菲狐眼里满是柔情。
天饱抱了抱她,问:“灵果?怪不得好闻又好吃,不过噬山素山好像没这灵物?”
白菲狐嫣然一笑,灵果是她后半夜悄悄潜回狐谷灵果园摘来的。
灵果百年方能开花结果一次,吃下大补真元。她这回把灵果园里熟透和快熟的果子一锅端了,她那个狐大仙老爹发现定会把胡须气断,咯咯!
“好啦,时辰不早了,我们启程吧天饱掌门!”白菲狐今儿特意换了件翠绿小褂,随意用了根红绳束发。
她给天饱换上青色对襟粗布褂,看起来就象个种田后生。两人就像田野农家小两口,亲亲热热地挽着手出洞。
天饱唤来玉麒麟和天巨,拥着白菲狐御了玉麒麟,天巨在旁跟随,飞上天空。
夏日的噬山和素山,墨绿一片,山水景致浓妆淡抹总相宜。
那天边,梦幻般地架起九彩霓虹,比那七色彩虹更加迷幻瑰丽,天饱和白菲狐都看得痴了。
迷幻炫光刺痛白菲狐的美瞳,一个虚幻的影子在她眼前浮现。
“娘?”白菲狐失声喊道。
“小菲儿,娘特意来告诉你,你在九彩霓虹下许愿,愿望就会成真。”
“娘亲,你在哪儿?”
“我一直在你身边。想娘的时候,对着西方念九声菲狐,我就会出现……”
白菲狐的眼角,大滴眼泪坠落。
“娘,我好想你!”
“小菲儿,娘无时无刻不在挂念你,你将娘留给你的灵丹丢弃,娘的心好痛!快去把灵丹寻回来,有灵丹你才安全。”
“娘,你究竟在哪?爹说你死了。”
“娘没有死,也没有生。只是凝固在这天地间,唯有九彩霓虹出现我才能与你用心语感应。小菲儿,娘问你,你身后这英武少年,就是你的心上人?”
“恩,他叫天饱。”
“看的出是个好后生,只可惜杀孽如影随形!你伴着他,未必会有好结果啊……”
“娘,我不管,我想给他生个孩儿。你可知如何让我们狐女孕出人胎?”
“小菲儿,狐女诞下狐精乃是天道,你若想孕出人胎只能缩减为三载寿数,难道为嗜血童子你要舍弃大好芳华?”
“娘,我心意已绝,勿要再劝……”
“你真是与娘一样的倔拗!看来我菲狐受的天谴果然在我的孩儿身上一代代传下去!娘对不起你……”
“娘又何须自责。能堂堂正正做回人,哪怕只有三载春秋,我也心满意足。再说,这条路是我自个选的。”
“小菲儿!娘吃尽千辛万苦炼成灵丹给你,就是为了你能长生不死逍遥于世!你竟然要为了这小子只存三载余年?!”
“娘,女儿若携手挚爱,三年也远胜过三千载空虚岁月!我若给天饱留下血脉,孩儿就替我活了下去!娘当年不也是这么做的么?”
菲狐凝视自己的爱女,哽咽无言,悲伤无以复加,她那虚幻的影子如镜面在虚空中脆然破裂,渐渐消失。
九彩霓虹在天边的炫光已开始渐渐模糊……
白菲狐在心底默念着:
“九彩霓虹,天之应允,小女子白菲,唯愿今生与天饱相伴为他生个孩儿,至死不悔!”
几乎在刹那间,九彩霓虹中那道红色虹光迸出一道殷红光芒,直射天际!
天饱也看见了,连忙在菲狐耳边说:“菲!看,多美的虹光!”
白菲狐流着泪道:“真的好美……”
天饱这才发现白菲狐流下两行清泪,忙用衣袖帮她擦擦,轻声问:“咋了?莫哭哈。”
白菲狐笑笑:“没事啦,我们这一程,先飞到哪儿啊?”
天饱笑道:“你连去哪都不知晓,小心被我卖了换酒吃!”
“坏人!”白菲狐娇嗔道,扭过头来粉拳猛锤天饱。
天饱佯装害怕,道:“哇好疼!美女好狠的心,又想谋杀亲夫不成!”
两人在玉麒麟背上又打又闹,玉麒麟沉稳依旧,不疾不徐地在空中飞行。
碧海蓝天下,前方有朵白云,形状酷似狸猫,天饱见状猛然冲了过去张口撕咬!那云朵自然从其口中飘摇,天巨岂肯罢休,绕在云朵里吠叫不休,直到把那朵云猫撕个粉碎。
天巨见狸猫没了,迷惑不解地站在空中点点云丝间,冲着天饱大叫,象是在说:“好端端的云猫,咋没了哩?”直把天饱和白菲狐笑得直不起腰来!
白菲狐眼看脚下掠过那座熟悉的悬崖峭壁,拉拉天饱的手:“天饱,我想到这山崖下把我娘给的灵丹找回来!”
天饱一听,这小妮子居然把千年灵丹随意丢弃了,连刮了她几下鼻子:“你啊,太任性!”
玉麒麟徐徐降到崖底。
这便是白菲狐为情决绝跳崖之处,山底的石块上还凝固着几缕鲜红。
这是血迹斑斑,天饱心中绞痛!她为了他,受了多少痛楚,要时刻记住!他走过去,将那角染血岩石削下,用逆天神笔将血岩钻了个洞眼,想和启天宝钥一起,挂在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