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红唇如嫣,气息如兰,司寇郇胤却觉得喉咙被什么压着,透不过气来。
只见那红唇轻缓掀开,淡冷之音,冻入骨髓。
“你是何时勾搭上他的?”瑶儿问着,身子已偎入司寇郇胤怀中,握住天蚕丝的手,微用力压下,但见一条血痕在司寇郇胤颈间沁出。
司寇郇胤沉了眸,那浅薄之息喷在面上,竟有几分微醺。
“在我请缨出征之时。”
他如实道出,瑶儿脸色陡然变的暴戾,“哼!看来瑶儿真是养了个豺狼。”
怒骂一声,司寇郇胤但见怀中女子那眸中旋即涌上了血红。
手上那天蚕丝在压下一分,她脸色冷骛,凝道:“说,你此次回朝,是不是也授了云屏天之意?”
“是。”
司寇郇胤在次承认,与乌苏一战,他虽损了了十万兵马,但沙场之上,岂无将衰兵损的道理?若非那云屏天突地寄来五弟头颅,他鄢会回来?
一想到当初打那锦盒之时,见得自己最宠爱的五弟身首不一,心中顿恸!
瑶儿突地冷笑,“哼哼,看来瑶儿……还真是傻的可以,当初在朝堂上,就不该给你留一丝尊严。”
枉她真心相对,终是家贼难防!
“我……”司寇郇胤欲要解释,怀中女了却突地跳开,那紧压在喉咙的窒息,也随着消退。
女子淡淡睨向他,眸中无限失望夹杂着血红。
“滚!”
只闻得她一声厉喝,顿叫司寇郇胤惊惶。
“你为何不忍心杀我?”盯着那僵硬的脊背,他轻问,眉眼中具是恍惚的心伤和无力。
瑶儿微扭头,却并不看司寇郇胤一眼,淡冷一笑,“用不着我动手,等到云屏天重登帝位,你自是死路一条。”
“呵呵……”司寇郇胤陡然大笑,眸中有些许湿意,让他神色备显狼狈,“你说的没错,他对你都下得了毒手,又何况对我一个外人?”
这女人果然聪明,连后路都已替他想好!!
可他司寇郇胤身为将军王,却糊涂至此刻才被她一语点醒。
就算他为了家中亲人,助那云屏天重得了帝位,以他狠辣之性,又岂会给他司寇一家活路?
原来,自己早就将后路堵死。
与其说,是云屏天杀了三弟和五弟,还不如说是他司寇郇胤间接杀了他们。
若早意识到这一点,他又何苦受了那奉嘉的挟控?
不该,真的不该!!
宛妹,他的宛妹……
当初恨及眼前之人,生生将他们掀散,如今,看着这道萧冷背影,竟在生不出半分恨意!!
眼前,那身影渐次走远,却又顿下,微回了头,凝向自己。
“司寇郇胤,你给我记住。这焱国乱,百姓苦;国破,则百姓更苦!!瑶儿若心中不是想着那万千民众,自可一走了之。就因为瑶儿念着他们,才没有退避,你懂吗?”
浅浅之音,竟透了股股沉重的坚定之息。
眼眸酸热,从未想到,这女人竟有如此担当。
焱国乱,百姓苦;国破,则百姓更苦!
就因为她是这一国之君,所以才没有退避的后路。原来,她心中承的苦,竟重过他千倍,万倍!!
竟从未了解过她,那怕认认真真地替她想过!!
“我懂!”哽塞了声音,他酸热的眸,迎上那双本该是清泉如雪的眸子,内里竟是无限心疼。
“……”瑶儿凝着眼前男人,有明媚的阳光从那高墙之上泄了一缕下来,拢住了那男人,竟犹如谪仙般,不可碰触。
“在朝,你为君,我为臣,为人臣子,必替君分忧;在这后宫,你为妻,我为夫,我更不会看我的妻子有难,而不伸手援助。”
只见明辉之中,男人慢慢朝她走来,眸中微微有些愕然。
“你要叛了奉嘉?”她急问一声,男人已在她身前站定。
“他杀了我三弟与五弟,玷污了我的宛妹,还扣住我司寇一家门众,胤宁死也不会在助纣为虐。”司寇郇胤咬牙说道,眸中泄出的恨意,铺天盖地。
见着瑶儿变了脸色,司寇郇胤脸上戾气顿消。
“他若重登帝位,百姓只会更苦!”沉叹一声,司寇郇胤的眸光便紧紧落在瑶儿脸上。
有些贪婪,有些痴迷!!
也怪不得,那几个男人会爱上她,甘心为她肝脑涂地。
四眸在空中交织,瑶儿眸光陡地一暗,脑海中像是想到什么,一把就扣了司寇郇胤的手腕。
“你跟我来。”
瑶儿说着,拉起司寇郇胤拐入一处宫殿。
冥宫
听得脚步声,紫崇冥在药草堆里抬头。
见是瑶儿,丢了手中医书,笑着便迎上瑶儿。
“瑶儿,你怎么来了?”眸光一转,却见着被瑶儿拉进屋中的司寇郇胤,紫崇冥脸色有些疑惑,“他……”
看了看司寇郇胤,又看向瑶儿紧扣住司寇郇胤的手,蹙了眉。
瑶儿手腕一用力,已将司寇郇胤推至紫崇冥身前,“冥,把那蛀心蛊,给他吃下去。”
“瑶儿……”正待要说没有,却见瑶儿眸光射来,陡然明了她的意思,忙接道:“冥,这就去拿。”
少时,紫崇冥从内托了只蓝色小瓷瓶走出。
瑶儿接过他手中小瓷瓶,倏地递至司寇郇胤眼底,“你要是敢吃,瑶儿就信你真心相投。”
“有何不敢?”司寇郇胤悠然一笑,伸手就将那小瓷瓶接来,从内里倒出一颗药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