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瞧您这话说的,这样吧,明日师侄给您带包茶过来,省得下次我来,您以无茶为由,拿清水招待我。”段少君嘿嘿一笑说道。
换来的是梦真大师笑骂了一声滚。段少君应声大笑而去,衣袂飘飘,林间穿行,哼着不知名的悠扬曲子,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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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君那潇洒不羁的从容身影,梦真大师连连摇头。“难怪师弟会动心,居然收了这么一个眼界高远,博学广闻的才俊,连老衲子都些心动啊。”
“师尊您这话若是让师叔听到,肯定又得冲您瞪眼睛。”中年僧人笑了笑,步上前来,帮着梦真大师收拾茶具,一面说道。
梦真大师失笑道。“好你个鉴星,可不许这么说你师叔,你师叔虽脾气急了些,可是若论机变畴谋,确胜老夫百倍。”
“那既如此,师叔何不来京师,反而让师尊您在京师久住?”鉴星和尚收拾好了茶具,在一旁的木盆里边清醒,一面不解地问道。
梦真大师笑容渐渐敛去,悠悠轻叹了一声:“非是他不愿来,而是不能来。”
鉴星和尚不由得一愣,缓了缓正在洗茶具的手,抬头望向了师尊。
“身在庙堂之高而忧其民,身在江湖之远而忧其民……师弟啊,你的苦心,天下间,又有几人能知晓呢?”梦真大师缓缓地诵读出梦惑给自己寄来的信中,段少君那小子偶尔拍马屁留下的这两句名言,却一如梦惑方丈自己一生的写照。
而天子的心思,天下间又能够有几人能够猜测得到?或许,也就只有自己那个当今天子同胞弟弟的师弟,才能够查知一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不能,也不可以留在京师,而远在江南,反而能够让天子感念旧情,仍为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