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打死吧!老爷还说过要打死我,你看本少爷死了么!”少年歪着鼻子哼了一声,不屑地说。
“我的少爷,先不说老爷怎么样,少爷这些日子还是在府里呆着更好些,那个酸书生不是把事都捅到皇上面前去了吗,那女人到现在还没找着,刑部的那帮人说不定因为找不着正盯着少爷呢,少爷这时候还到处走,不是给那些人送把柄么!”小厮的语气焦虑而不安,苦口婆心地劝说。
“把柄?本少爷有什么把柄?那娘们儿本少爷从没见过,那娘们儿到底跑到哪去了本少爷怎么会知道!”少年冷冷一笑,摇晃着手里的折扇,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
“是,是,少爷确实不知情,可被刑部的人缠上总是晦气,少爷何不等到这个风头过去了再出来玩耍。”小厮小心翼翼地劝说,顿了顿,刻意压低声音,轻声说了句,“少爷的香囊……”
“什么香囊?”少年的神情和语气都很淡定,斜睨着小厮,冷笑着问。
那小厮似打了个突儿,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赔着笑脸说:
“什么也没有,是奴才多嘴,少爷饶命!”说着给了自己两个嘴巴,顿了顿,又小心谨慎地劝说道,“少爷什么都不怕,可被狗皮膏药缠上总是件烦心事,再说还有老爷那边,少爷自是不怕老爷的,可老爷眼瞅着上了年岁,少爷孝顺,也不忍让老爷太担心,您说是不是?”
少年乜了他一眼,哼笑了一声,扬起下巴说:
“好啊,等本少爷玩够了再说,玩够了再回去孝顺我爹!”说罢,转身,摇摇晃晃地向花园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在哼唱着流行在花街柳巷的淫词艳曲。
因为他们的声音时大时小,苏妙隔着一扇窗子也没太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她总觉得那不是个好孩子,一脸淫邪之相,小小年纪就会唱这么露骨的小黄歌,她撇了撇嘴,转身,回了赛场。
观赛席上大部分人正在欣赏歌舞,准备席上,阮双和夏瑾萱各据一边,中间空了一张椅子。
其实苏妙是坐在最左边的,没想到只是去上个茅房的工夫座位就被占了,像这种三人决赛坐在中间的那个总会莫名的觉得有些尴尬,苏妙走过去,讪讪地坐在空座位上,阮双和夏瑾萱同时向她看来,气氛似乎变得更尴尬了。
“妙姐姐,”阮双垂着头,沉默了半天,突然开口,对她说,“我觉得这场比赛我肯定输了。”
苏妙微怔,阮双说这样的话让她不太好接,顿了顿,笑道:
“还没比完呢。”
“之前的分数已经没办法挽回了,不过最后一轮,我希望至少最后一轮我能赢过夏瑾萱。”阮双看着她说。
夏瑾萱冷笑了一声,充满敌意地望着阮双:
“就凭你那半吊子的手艺?”
“你已经很久没进过厨房了吧,我直到十天前还在甘宝楼的厨房里工作,我虽然是个半吊子,要赢你这个三心两意却自以为出色的人还是可以的。”阮双越过苏妙,目光直视夏瑾萱,说。
夏瑾萱盯着她充满战意的脸,冷笑。
苏妙被夹在中间更加尴尬。
“你们两个,最开始学厨艺的时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苏妙讪讪地开口,似乎是为了缓和气氛,她笑着问。
阮双和夏瑾萱一愣,望向她。
“你们都是女孩子,一般人家的女孩子小时候不都是念书玩耍学针线,等及笄之后听从家里的安排成亲嫁人吗。你们两家是不可能让你们两个女孩子把学习厨艺当成工作来做的,那你们又是为了什么坚持到了今天?先不说比赛结果如何,你二人的手艺不管哪一个可都是不输给专职厨师的优秀,优秀厨师的学习之路是非常辛苦的,有很多男孩子都坚持不下来,你们本可以不用这样,努力钻研刻意用功坚持到了现在,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夏瑾萱和阮双因为她的话愣住了,这是从来没有思考过的问题,思绪变得有些奇怪,心却意外地沉静下来。
“大概,是因为喜欢吧。”阮双低着头,思忖了良久,慢慢地开口说。
“嗯!”苏妙恍然地点了点头,望向夏瑾萱,好奇地问,“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喜欢?”
“当然。”夏瑾萱皱着眉,没好气地说。幼年时她的父亲还在世那时的她可是真真正正的富家小姐,那时的她也不知哪根筋不对了,居然抛弃漂亮的衣服闪亮的饰品跑到厨房去大汗淋漓的做学徒,而且还劲头十足,虽然羞于承认,但要将这段艰苦用一个原因去解释的话,那就是“喜欢”了。
“嗳?原来你们都是因为喜欢啊!”苏妙说,用怀疑的眼神在两人的脸上扫了一眼,“可是我从你们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喜欢的神情,不如说你们现在的脸上阴森森的,好像在说“很讨厌”。”
阮双微怔。
夏瑾萱皱眉看着苏妙,她觉得自己越来越讨厌这个故弄玄虚的女人了!
铜锣被伙计敲响,第三轮赛开始,苏妙手一拍,笑道:
“开始了!开始了!这轮比完就能回去了!”说着,站起身,登上赛台。
一个伙计捧来一盆金黄细腻的玉米粉放在苏妙的料理台上,夏瑾萱经过她身旁,皱起眉,狐疑地问:
“这是什么?”
“玉米粉啊。”苏妙笑眯眯地回答,用手在玉米粉里抓了两下,一本正经地说,“我可是花了一轮比赛的时间去磨玉米粉,这东西可宝贵了呢!”
伙计用谴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