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事情盈袖也觉得莫名其妙。
如果她是清醒的状态,那只是宁愿自尽也不会让执政官殿下得逞。
可是昨天晚上,她真的……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而且是跟谢东篱在一起做梦。
那么熟悉的感觉,气息,甚至一模一样的小动作,然后就是那一声声“盈袖”,让她完全以为自己回去了,回到了自己最爱的男人身边……
哪想到后来醒来,发现不是梦,不仅不是梦,而且那“罪魁祸首”还一点都不知悔改。
盈袖的手指头戳在谢瞬颜胸口,他一点都没在意,反而顺势握住她的手摁了摁,“……确实很虚,你要好好休息。”说着,将手往她腰间搭了过去,身子一矮,另一只手臂从她腿弯穿过,将她横抱了起来。
盈袖恨不得一脚踹过去,“殿下!我还没吃晚饭呢!”
谢瞬颜这才放她下来,“你吃晚饭,我去办点公事。”说着,在盈袖怒气勃发之前,转身就走。
看着谢瞬颜远去的背影,盈袖心里的那个影子渐渐跟他重合起来。
她凝神望着谢瞬颜消失的方向,破天荒头一次,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非常荒谬的念头。
那个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的性子处事跟谢东篱完全不同,但是私下里的一些小动作却跟谢东篱如出一辙?
为什么他会对她心生好感?
为什么他会知道“盈袖”这个名字?
这顿晚饭,盈袖吃得心不在焉。
她收拾完碗筷,就上楼去自己房里睡觉。
为了怕执政官殿下又跑进来,她将房门反锁,才能安心睡着。
谢瞬颜深夜回到官邸,心情很是愉悦。
推了推盈袖的房门,发现那门居然反锁了。
谢瞬颜挑了挑眉,用力一震,那门闩就坏掉了。
谢瞬颜推开门走了进来,脱了衣裳又来到盈袖床上。
这一次他确实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抱着她睡到天亮。
盈袖天亮的时候醒过来,看见枕头边上的执政官殿下含笑的双眸,简直是欲哭无泪。
“殿下!您怎么进来的!”盈袖用被子将自己全身裹紧,极力拉开和谢瞬颜的距离。
“那门闩怎么可能锁住我?”谢瞬颜大手一挥。就将盈袖从被子里捞了过来,“别躲着我。”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满足地吁了一口气。
他的力气那么大,盈袖根本推都推不动。
最好只得放弃,认命地道:“殿下。您真的要娶我吗?”
已经被他占了身子,盈袖知道,对于盛琉璃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嫁给执政官殿下了吧?
“我当然要娶你。”谢瞬颜正色说道,“我昨夜去找了范长风,了解了一下天正帝国成亲的法律程序。”
还来真的?
盈袖忍不住转身看着谢瞬颜,“您是真打算跟盛琉璃成亲?”
“这还有假?”谢瞬颜不满地横她一眼,“你的庚帖,得从夏云那里拿回来。如果你拿不回来。我去帮你拿。”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盈袖慌忙阻止谢瞬颜,“您就不要插手。”
谢瞬颜“嗯”了一声,回手在床边搭着的衣衫里掏了掏,掏出一份小册子,放到盈袖手里:“这是我的庚帖。等你的庚帖拿回来了,我们就可以成亲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这就从定亲,马上跳到成亲了。
盈袖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真没打算一辈子待在这里。
但是半年快要过去了,她却依然找不到回家的路,心里不由烦躁起来。
“殿下,您问过我同意了吗?”盈袖不客气地将谢瞬颜的庚帖推开。“昨夜的事,我也有错,就当是一场梦,我不追究。殿下也别当回事。”
“别当回事?你是我的人。”谢瞬颜脸色一下子变了,他将她紧紧箍在胸前,“你的贞节都在我这里,你还想嫁给谁?”
“成亲,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外。还要两人两心相许。”盈袖幽幽地道,“可是我们心里的人,都不是对方。”
“怎么这么说?”谢瞬颜十分惊讶,“我心里的人就是你,我非常确定。”
“哦?真的是我?还是盛琉璃?”盈袖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谢瞬颜凝神看着她,伸手托起她的下颌,目光又在她的唇瓣处逡巡,“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是盛琉璃。但是让我动心的人,就是你。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叫什么名字,我总能认得你。”
居然还是断定她不是真的盛琉璃?
盈袖的心里涌起一阵阵热潮,那感觉铺天盖地,将她包裹得紧紧地。
“……如果你是谢东篱,那该多好。”盈袖将头埋在他胸前,闷闷地道:“那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如果把我当谢东篱能让你好过些,就当我是谢东篱吧。”谢瞬颜的大手扶住盈袖的后脑,其实这一刻,他非常想和祖神一样,修改这个女子的记忆,将那谢东篱从她记忆剜出来,只留自己一个人最好。
在他看来,为了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是允许的。
在他面前,谁要阻止他跟自己心爱的女子在一起,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盈袖听了更加感动,摇了摇头,带着浓厚的鼻音低声道:“不,这样不好,对您不公平,也是对东篱不敬。”
谢瞬颜没有再说话了。
他感觉得到,怀里的这个女子非常执拗,她认准了的事,让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