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留在她心底的,只有不堪回首的屈辱。
“雨桐。”黄色的跑车在街边停下,夏允风快步跑过去。
听到声音,雨桐下意识背过身,迅速收起不该再有的酸楚。
他站在她身后,充满愧疚:“对不起,雨桐……”
雨桐吸吸鼻子,笑着转身:“你没有哪里对不起,该说这句话的是我,破坏了你妹妹的婚礼。”
夏允风望着她的脸庞,能言善辩的他也有无法开口的时候。一方是宠爱的亲妹妹,一方是心动心疼认真喜欢上的女人。他从小到大任性妄为,何曾顾忌过世俗眼光?唯独这次,雪彤的婚礼,父亲在场,他百般矛盾没有及时站出来保护心爱的女人。
他握住她的胳膊,很轻,有种怕被拒绝的小心:“雨桐,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吗?”
“夏允风……对你而言,跟我做朋友,真的那么重要?”
“是。”
“但是你妹妹会反对,你父亲也会不高兴。”
她总能如此一针见血,犀利的言语直戳他的心。
“他们没有干涉我交朋友的权力!”
“谢谢你的认真,夏允风。恐怕……我们连做朋友都不适合。”雨桐轻轻拉开他的手。
“雨桐,给我一个机会。”
她仰起脸庞淡淡地笑:“夏允风,我有没有说过?除夕那晚,我跟青桐是有生以来笑得最开心的一次。真的,那时候,我也曾经以为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言下之意,以后不再可能。
他的眼眸变得黯淡,英俊面容跟着暗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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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结束,宾客散去,热闹的宴厅变得清冷。
灯光有些暗淡,几只彩色气球静静落在地上。
夏国宾亲自跟酒店保安部调查意外事件的原因,雪彤也去了新娘室卸妆。放眼宴厅空荡荡的,宋子迁靠坐在礼台的台阶旁,闭着眸子,像是醉得不省人事。
轮椅的声响由远及近,他微抬眼皮,看到孙秘书推着父亲走近。
“少总。”孙秘书轻喊。
身为宋家最信任的心腹,终究是个外人。目睹婚礼的一切,对雨桐充满惊异和同情,也只能选择沉默。此刻,见从来意气风发的少总独坐地上,有种说不出的落魄。他不敢确定,可又隐隐觉得少总的孤独落魄是为了陆雨桐……
宋子迁撑着身子,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半蹲在轮椅旁。
“爸……您生前的心愿,今日我终于做到了。”
“少总!”孙秘书谨慎地观察四周,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轮椅上的人双目迸发灼亮,欣喜道:“也就是说,我没必要每天再像个瘫子一样,坐在这里了?”
宋子迁脸色骤变,酒劲似清醒了一半,凑到他耳边低声冷笑:“不,我亲爱的叔叔。路还长着呢!只要没调查出害死我爸的幕后主使,你就得继续扮演这个瘫子!”
刚说完,高跟鞋的声音传过来,雪彤已换了便服,身边是打扮讲究的许秋萍。
“子迁……公公,孙秘书。”雪彤先打招呼,上前扶起宋子迁,“我妈来了。”
许秋萍为躲避媒体,婚宴故意坐在角落,从头到尾没有现身说话,但其间的风波看得一清二楚。起初大屏幕的照片,让她为宝贝女儿愤愤不平,待看清陆雨桐的容貌之后,她再也无法按捺,混进人群中。
“我认出来了,像极了金叶子!就是那个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一群男人着迷到不惜散尽家财的女人!”这句话就是她带头说的。
“妈。”宋子迁喊得客气。
许秋萍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话:“以后远离那些狐狸精!别让我家雪彤伤心!”说完,拎着精致的皮包离去。
宋世兴摇头叹了口气。
雪彤尴尬地看过三人,望着宋子迁:“被介意我妈的话。这个世界,她最恨的就是金叶子,大家都说陆雨桐是金叶子的女儿,所以我妈……”
“彤……”宋子迁站稳脚跟,“你爸刚才说,先去一趟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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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
新郎新娘先回到的不是两人的婚房,而是夏家。
夏国宾大发雷霆,将桌上价值不菲的物件噼里啪啦全扫地上,阴沉地坐在沙发上,盯着醉意熏人的宋子迁。
孙秘书推着宋世兴站在大厅内,两人都紧张地预感另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雪彤扶着宋子迁进门,惊喊:“爸!你别这样!”
夏国宾将一张照片摔过去,语气沉重狠厉:“真是我的好女婿!今晚你必须给个交代!”
宋子迁惊疑地眯起眼眸,上前捡了起来,正是大屏幕上被人恶意公布的那一张。如此细看,照片上的雨桐脸上写满挣扎与抗拒,分明就是他在强迫她。
“呵,对不起……”手指抚过那张今生已无缘的面容。
雪彤飞快夺过照片,用力地撕碎,扔进垃圾桶。
夏国宾指着宋子迁,恼道:“看起来,你得罪的是个厉害角色!不但偷-拍到你这这些丑事,还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潜入酒店,当着我夏国宾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早知如此,我不会答应把女儿嫁给你!”
宋子迁死死地盯着垃圾桶,厉害的角色?他这几年生意上忙于扩张,行事狠厉,确实得罪不少人,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他联想到“厉害”二字。
他会亲自查个明白,看看究竟是哪个厉害的角色害得他——害得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