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你委托我调查的事情,有新的进展了。”
雨桐下意识抓紧了包,屏住呼吸等待着。
“我找了好几个商业圈的前辈,他们都说你母亲跟夏国宾关系匪浅。而七年前的车祸幕后主使正是夏国宾。”这一点,是大哥姚立行查到的。
雨桐的包悄然落地,嘴唇颤了颤:“你说车祸是夏国宾主使的?那我妈和宋世兴……岂不是都被夏国宾所害?”
姚立言扶住她的肩,无奈地点头:“调查结果的确如此。”
雨桐摇头:“怎么可能呢?宋世兴跟夏国宾亲如兄弟,我妈……如果是夏国宾害了她,她怎会坚持让我嫁给允风?而宋子迁又怎会愿意娶夏雪彤?”
这一定不是真的!
太混乱了。
“因为夏国宾老奸巨猾,当年世兴一名员工煤气自杀,夏国宾出手帮忙解决,换来宋世兴的感激。可惜宋世兴到死都不知道,那名员工遗书中所指的老板,其实正是夏国宾。”
“你说他到底也不知道?”
“是!有个秘密宋家一直死死守住,其实宋世兴早因车祸丧生,他已经死了七年。而那场车祸并非意外!”
雨桐大为震惊,眼瞳急促紧缩了一下。
“所以,宋子迁一直在调查此事,想为父亲报仇。上次若兰生日,宋子迁出现在姚家,就是我大哥请他过去,告知真相。可怜宋子迁已经对夏国宾感恩戴德了七年,甚至娶了他的女儿。唉!”
“也就是说……”雨桐睫毛闪动,压抑得透不过气来,“他从那晚开始,已经知道杀父仇人就是自己的岳父!”
怪不得那晚他那么失常,跟姚家兄弟一杯一杯烈酒往肚里灌,跟三哥拳头相向,还把她带到花园做出那些伤人的举动。
原来,那晚,他的心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
如此丑陋残酷的真相,他每天该有多痛苦煎熬?他跟夏雪彤的婚姻该有多讽刺多悲剧?
雨桐几乎站不稳脚跟,为宋子迁,为现实,为理不清的恩怨。
“三哥……”她抓住姚立言的手,迫切想明白更多,“你是告诉我,我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她明明也是受害者,可宋子迁却恨她。不但将她关在精神病院七年,昨天还绑架了她!”
姚立言眉宇间的忧色忽然加深,定定凝视她,“什么绑架我不知道,但是你妈过去七年所在的病院,我已经帮你打探过了。她一直半疯半颠,宋子迁将她送到那里进行必要的治疗,没有特别意图。”
雨桐闭上眼,眸底泪光盈盈,“可是昨晚……我亲耳听到的,他说出对我妈的所作所为,那一刻,我真的好恨他!”
姚立言心疼地抱住她,“雨桐,勇敢地全部听完,好吗?”
她满心都是不祥的预感,害怕地抬起眼。
姚立言喉头缩了缩,艰涩地说:“宋子迁会恨你妈妈,因为宋世兴的死,她也有份。”
剧烈的头痛自额心传来,雨桐抓着他的袖口,指关节一片青白。
说到底,原来是妈妈欠他!
她也懂了,为什么七年来,他对她时而冷漠,时而照顾,常表现出让人摸不透抓不着的关心。
他明明很恨妈妈,却还能够为自己弹奏情歌,亲口说出“我爱你”。
那么,他真的不是开玩笑,不是耍心计,而是他真的爱自己!
大颗的眼泪滚落。心里说不清无声的呐喊,句句痛彻心扉。
子迁……
子迁,子迁……
我已经懂了,我终于懂了。
你想要做的,我会帮你。你愿意原谅我妈,愿意给她一次机会吗?
我们俩,还可能重新认识一次吗?
**
凌夏集团。
售楼部同事看到雨桐,态度比昨日亲切了许多。想来因为她总经理女友的身份,即便作为新人,也没人敢怠慢。
工作上,雨桐习惯了冷冷淡淡,并不与人近乎。她最大程度地完成每项任务,不想凭借关系而落人口实。
上午,她先后陪四五名客户看房,有些体力不支,但是成功售出了三套,让部门许经理赞不绝口。连她也觉得奇怪,心
想地产市场并非自己了解的那样萎靡。
下午,她觉得身体不适,想请假休息一下,售楼部却意外遭来了事端。
一名女客户,自称是刚交付十万订金的客户老婆,进门便问:“你们这里,谁是姓陆的?”
售楼部只有雨桐,她立刻站出来;“这位太太,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那女人长得壮实,粗眉粗眼,对她上下审视一番,忽然将订金单扔在她脸上。
“呸!果然长得一副狐狸精样,退钱!那房子,我们不要!”
凌夏集团是有头有脸的大公司,从来顾及形象与声誉。退订之事也会遇到,但劈头盖脸被人骂“狐狸精”还是第一次。
许经理也站了出来,“什么个情况?请这位太太说清楚,按照合同要求,没有特殊原因,公司不予退款。”
壮实的女人却只盯着雨桐,“今早,我丈夫明明只是陪朋友看楼,结果在狐狸精的唆使下,昏头昏脑订了房。回家整整一个中午,还在念叨着售楼小姐。我呸!怪不得都往凌夏,我可算明白了,原来是靠美色做生意!”
一群人竟然忍耐着听她把话说完了,众人目光纷纷转向雨桐。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怪不得她才新来,售楼成绩就这么好。
面对异样的眼光,雨桐无暇解释,迅速想起早上那位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