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嘲弄地说:“男人都这样,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但是宋子迁,我告诉你,你可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也别忘记我的身份!丢人现眼的事不要拉着我陪你!”
车子驶进住宅小区后,他才叹着气:“彤,跟我结婚,你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的是你吧!以前的承诺你做到了几点?就算我有后悔,也都是你的错!”
他再叹一声:“好吧,确实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不知怎么,听他这样老实承认,她也觉得来气,不甘心地瞪过去。
宋子迁无可奈何,越发觉得这世界上的女人太难理解。车子停好,他仍是体贴地为她打开车门。
雪彤抬起高贵的面容,挺直着腰走向大楼。
习惯了她这种姿态,他不以为意,冷肃着脸与她一同步入电梯。
家中,灯光照得一室温馨,但四周的空气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宋子迁进浴室之后,雪彤依然悄悄翻查他的口袋,找出他的手机,做着每晚都忍不住会做的事。
手机有上锁,密码是她有意观察到的,从第一次偷看了之后,心中便有一股无法克制的意念,每晚非得检查完他的手机记录才能安心睡觉。
因为无法放下对雨桐的感情,宋子迁总觉得心中有愧。他是个心思相当缜密的人,防备心重,然而他无论如何没想过要防备雪彤。
除了一般的公务或朋友,凡有特别的来电或短信,他联系完都会及时删除。
今晚却凑巧,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不久,手机震动了一下。
雪彤的心脏差点蹦出了胸口,紧张又激动。
是条短信。
——宋先生,很抱歉,金蛇依旧下落不明。但有人目击她曾在爱德医院外见过陆小姐。守株待兔,或有发现。
金蛇是谁?
爱德医院?陆小姐?是陆雨桐吧!
雪彤咬了咬牙,美目一眯,射出愤怒的目光,火速将短信删除。
**
清晨,天空有些阴云,灰蒙蒙的。
雨桐一早梳洗整齐,将金叶子按在胸口,亲了亲,背起包准备出门。
夏允风来电话了。
“怎样?昨晚睡得好吗?”
“怎样?昨晚跟你爸爸谈得怎样?”
两人异口同声地发问,而后听到了彼此的轻笑。
“还不错,一觉睡到天亮。”事实上,半夜做噩梦了,醒来呆呆坐了好久才睡。但是,她不想让允风担心。
“我也还不错,跟爸爸说了很多心里话,该说的都说了。”夏允风话语一顿,低沉了几分,“不过,他是个固执的家伙,想得到他的认可,道路可能艰辛漫长。”
“没关系,我也会努力!”
倘若夏国宾不能接受自己,纵使跟允风结婚,嫁进了夏家,恐怕也不够能力帮妈妈报仇。
雨桐将电话收进包里,坐车到爱德医院,一路上牙根都是紧咬着的。
昨晚梦见的是妈妈,这次是真正的噩梦!
妈妈在遭遇车祸时拼命求救,没人理会,她身上、脸上血迹斑斑,奄奄一息。然后一群疯狂的精神病人,将她从车里拖出来。从此,她住进了疯人院……
当年将妈妈害得这么凄惨的恶人,究竟是谁?
这个星期,她每天每夜都在分析,凌江市藏龙卧虎,各种大人物确实不少,但只有夏家才能帮忙对付的,其实并不多。
三哥那边暂时没有进一步消息。
她也跑去警察局请求调取七年前车祸的资料,警察一开始严肃拒绝,后来透露七年前一场小火灾,烧毁了一些卷宗,包括那场耸动全城的车祸。
怎会这么巧?
雨桐能想到的最后一条线索是一个人,当年跟妈妈同时发生车祸的人——宋世兴!
对于宋世兴,她既了解又陌生。他瘫痪后深居简出,自宋子迁婚礼后再也没有现身,整日在宋家老宅里,听说最近还患上了老年痴呆症。
恐怕,连宋世兴也不知车祸
背后有人为的阴谋,否则宋子迁跟他父子情深,这些年该想尽办法为他报仇才对!
**
清晨的空气冰凉,巷子深幽,空寂无人。
雨桐今日约了李博士比较早,从医院检查完出来,才不到九点。她走进巷子,扯下胸口的金叶子,攥在手心。
妈妈应该还没来吧!
想到上次仓促的相见,妈妈被毁的容貌以及满腔的仇恨,她心酸得眼眶发红。
很快找到约定的那处墙壁石缝,她深深看了金叶子一眼,仔细地将它放入缝隙中。
妈妈说,留下信物就好。
人,不想相见!
雨桐抹干眼角的湿润,妈妈一定会来取信物,要留下来等她吗?
等的话,妈妈一定会生气。
可是,她真的好想好想再见她一面,亲口告诉她“女儿发誓,一定帮你完成心愿!”
……
巷子里前后无人,雨桐没留意,医院旁的街道边,正对着巷子口的地方,有一辆白色轿车早已停放。
雪彤戴着墨镜,在她进入巷子后,也悄然跟上,不时探出头来观察。
雨桐背靠着墙壁,也不时朝巷子两头张望。
雪彤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出来,她在等谁?那个叫金蛇的人吗?她好像在墙壁里放了东西,是什么呢?
瞧见街道上来往的路人,雪彤计上心来。
“你好,这位先生,能否借你手机用一下。”她拦住一名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