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不断的朝着后头退,也不知道多久多久,焦急的声音再次从耳边响起。
“粪娃,快回来。”
脖子上头的黑线勒的我都喘不过气,雾气之中,这身边的景色早就消失。哪里还有什么山?浓浓的雾气让我根本分不清楚方向,下意识的就跟着拴在我脖子上头的黑线不断的朝前走。
我根本已经不知道我到了地方,这地方到处都是雾,只是这雾气的深处,像是一阵阵之前那怪异的吼声传来。
我沿着黑线不断的朝前走,脑壳再一次的变得晕了起来。
“粪娃,你快回来。”
幺舅的声音像是越来越远,我像是在一个空旷无比的地方,周围都充满了雾,雾的尽头全都是一片漆黑,如果我能看到,肯定会发现,此时我的影子居然越来越淡。
“这里是哪儿?”
这地方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大,我不断的朝着前头走,压根就走不到尽头,我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冷的像是就要走不动。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我脖子一痛,眼看着绕在上头的那一根细的不行的黑线。就那么断了。。。
“小还。。。我对不起你。。。”
幺舅最后的声音伴随着那断掉的黑线虚影彻底的消失不见。
我张着嘴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我的脸上也是一脸的惊恐。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像是有什么光亮了起来。迷糊之中,我根本就看不怎么清楚,那居然像是一盏老旧的白灯笼,就那么飘在空中,我跟着这盏白灯笼哆嗦的就朝着前头走。
我想是要失去意识一般,眼中只有在茫茫雾气中,在这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大地方的远处亮起的那一盏白灯笼。。。
到了最后,我脑壳越来越昏,幺舅的声音早已经消失不见。周围像是有很多人在说话,那窃窃私语中,一只只手不断的就从这些雾气中伸出来,来扯我的身上。这周围居然出现了一个个无比奇怪的身影。嘈杂的窃窃私语像是在说话,杂乱的声音根本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那盏白灯笼发出的微微白光始终照在我的前头。居然是拦住了这些从周围伸出来的手,一个个诡异的影子像是怕极了这发出来的白光,我不断的朝着前头走,慢慢的消失在这雾气之中。我离开之后,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再次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我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像是回到了之前的深洞之中,漆黑的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木板,我的身子在朝着上头的方向飘,到了最后我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草丛里头,而周围依旧是漫天的符纸的呼呼声。
就在不远处,一个身影满是伤痕,就蹲在那深洞的旁边,手里头还拿着一根断了的黑线,怔怔看着那深洞里,正是幺舅。
突然,这货发现了什么,猛的一扭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就盯着已经坐起来了的我。满脸的不可思议。
“粪娃。”
幺舅手里头还拿着一把断了的木剑,两步就跑了过来。语气之中像是根本就不敢相信。
“你回来了?”
我额头剧痛,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幺舅一脸欣喜的看着我,脸上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哭。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着坐在地上的我,居然突然就变了脸色。
“舅。。。”
“怎么了?”
“你。。。你看那儿?”
幺舅下意识的扭过了头,血迹斑斑的脸上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巴。
“锤。。锤子哟。”
原本深洞的地方,只看到一大股冲天的黑气冒了出来。幺舅拉着我立马就朝着后面退。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飞快的跑了过来。
“四爷,挡不住咧。”
这汉子一脸的凶狠,嘴里头还咬着一根香,语气很是着急。而就在远处,居然已经有两三个汉子躺在了地上,老抵带着几个大汉正拿着刀不断的在砍着一个什么东西,一群货的动作快的不行,天空之中刷刷的符纸就朝着那地方卷过去。被山风吹起的符纸之中,根本就看不清楚那玩意的样子,隐隐的居然是一个全身都长满了黑毛的玩意。
“快跑。”
幺舅几步就冲了过去,拿着贴满符纸的木剑瞬间朝着那玩意一丢,与此同时,单手像是隔空一抓,木剑直接就爆了开来,与此同时,幺舅的身子也像个破麻袋一般被弹了回来。所有身上缠着黑线的汉子赶紧朝着这头跑。
“四爷?”
老抵一脸的凶狠。“这东西太凶,我。。。我们。。。已经缠不住了。。。”
老抵咬着一根香,嘴角还带着血,脸色居然都有些乌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看着幺舅和我眼睛死死的盯着中间那坑洞的位置,奇怪的是,老抵和几个汉子居然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那安静的坑洞在几人的眼中显得正常的紧。但就在我的视线之中,那冲天的黑气不断的从里头冒了出来,此时已经弥漫在了整个空中。
“四爷,怎么了?”
幺舅手里头还捏着个已经缺了块的罗盘,而此时,那罗盘上头的指针莫名其妙的就开始疯狂的抖动。
“快。。快走。”
接着所有人就看到,那深洞边上的泥土,一点点的居然就那么垮了下去。
“锤子哟。”
“这。。。这一块山地下头,有一层全是用那种木头板子撑起来的?”
此时,如果有人站在那深洞的旁边,肯定会发现,那洞壁边上的一块块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