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舅的脸色难看的不行,松了手之后我瞅着他都眯着眼睛看了我手拐子好几眼。后头才帮我把袖子抹了下来。我就听着这货微微的念了句,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就没有被吃死之类的话。
幺舅和抵叔带着我到了山脚,这地方的下头人来人往热闹的不行。老抵从面上看不出来受了什么伤,偏偏一路上时不时都在咳嗽。我睁着个眼睛,认真的念了句。“抵叔,我会找草草咧,咳嗽用草煮了吃就没事咧。”
老抵看着我,要是以前,我根本就不敢相信,当面我亲眼见到这假道士硬生生用一把刀子插在自己背后,把一个野板板给钉在自己背上还在发了疯的挣扎的人,这时候粗粗的声音居然有些干涩。
“小爷。我。。我不打紧的。”
我心头憋的难受,终于是忍不住。
老幺看着我一直盯着边上摊子卖的烧棍,刚掏钱买了四五根就咦了一声。
“你娃子还懂中药。“
我心想让我天天在路上撒米和煮猪草喝的也不晓得是个腌臜货?
“问题是我只让你喝猪草,没有教你捡中药咧,是药三分毒,接过地气的玩意什么都容易长到里头去,吃的时候可得小心点。“
我念了声是跟住在一起的婆婆吃的。就在这时候,幺舅满嘴的油还在啃烧棍,就把眼睛看向了老抵。
“抵哥,粪娃不是一直跟他大姑住么?“
老抵这才开了口说了几句,就看着幺舅捏在手里头的烧棍直接就停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货咬着牙,连我也有些害怕。老抵在边上又说了几声,都是我这两年的情况。我一时间更不敢抬头,站在边上就当做自己没听到。
“那你怎么一开始不跟我说。“
老抵犹犹豫豫的,“四爷,这两年我问屋里头,谁都说不知道你去了哪儿,这能怎么找?而且。。。”话还没说完,幺舅终于是露出了乡里头那副市侩的嘴脸,歪乎乎的声音仿佛又让我看到了当年臭了一整个村的章老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