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山林之中,我和丁跑横着沿着这一座大山林子走。路上我还找着好几处在树边留的符纸眼子(一种记号)。心里稍微稳了稳,看来我们的方向没有错,这记号肯定是老抵留的。
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地势越来越低。
“小爷,我觉得我们怎么是往出林子的方向在走。”
我猫着身子跟在后头,心头一愣。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之前的这一座大山林已经远远的被我们丢在了后头。而现在这一段路,像是在一个山沟子里头走。寂静的夜晚,偶尔还听得到山林里头时不时响起的怪声和远处的水声。
“小爷,我之前看了,这深山里头有条河。全是绕着山流的,我们先顺着路到河边。”
我心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两个人沿着林子继续往前,没多时,居然在这林子外头摸到一跳山路,弯弯曲曲的在深林中显得格外不明显。顺着路一直朝前走,周围的树林越来越低。
“炮哥,我们这一回过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丁炮拿着刀走在前头,语气吃惊的不行,
“小爷你不知道?”我心想都没人跟我说我能知道个求。这货看了眼周围,接着声音居然有些神秘。
“小爷,这地儿别说是你,就是我都从来没来过。我们来的这些人里头,怕是知道的也少,我都是前几天无意中听抵爷提了两句。说。。。说我们这次过来。就是要端掉藏在这山里头的某一处山镇子?”
我心头一抖,端掉藏在这深山里的一处镇子?能住在这儿的,想都不用想应该就是之前的那种少数民族。难不成是我们跟这里的一群什么人干上了?想到这儿,我赶紧边走又问了两句,谁晓得这货语气一变,
“小爷,谁跟你说的住在山里头的就是花衣服(少数民族)?来之前抵爷打过招呼,说进了山千万招子得擦亮。我跟你说,要说这深山里头,最吓人的东西,不是别的,他娘的恰好就是人。要是碰到的其他人,手底下千万不要软。”
时间约莫已经是到了后半夜,已经很长的一段路没有找到老抵留下的记号。周围又黑,我站在厚厚的烂叶子路上,不断的朝着这林子沿途的各处地方看。就在这时候,突然,丁炮喊了一声什么。接着我就看到,对面的山上,远远的似乎有一道电筒的光线一晃一晃的。
“那是我们的人?”
那电筒光线连续晃了三次,两长一短。我分明记得这是来的时候约好的暗号。到了这时候,两个人看到起码几里外那一处的电筒光,一时间都是有些激动。赶紧记清楚方向就朝着那头走。
我们根本没想到,几分钟的时间,直接是出了这一片树林,之后就到了一个山沟旁边。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下意识的抽了口气,说是山沟,还不如说是一块巨大的山谷,这地方估计有两里的距离,两边的大山高高的耸立,而就在这中间,一条几十米宽的河面出现在我们面前。大晚上的还看得到上头的波光粼粼。
“锤子哟,刚才那光在对面,我们没有过河啊,咋就到了河的这边来了?”
我也是傻住了,略微提醒了一句,“炮哥,不是我们,怕是他们去了河的那头。”
这时候我们还是刚刚才出林子,一直到彻底的拐进了这山峡的河滩边上,我直接是愣住了。
远远的看过去,就在这河边的斜坡下头,居然有好几间房子,而最让人吃惊的是,这大半夜的,里头的其中一间还亮着灯。
“这儿住着人?”
这河滩不是一般的大,我粗粗的看了眼,不得不说,这深山老林的就是摊上的石头都比老家沱江河的大上不少。现在的问题是,两个人得怎么从这条河过去。丁炮把刀卡在袖子里,
“小爷,看这样子,应该是住在这山里头的人家,怕个求,去随便弄两个筏子先过去再说。晚上游河,碰到水鬼怎么办?”
我也藏了把家伙,相互使了个眼色,顺着滩边小路就朝着山边上亮着灯的房子走去。
到了门口,丁炮抬起手就开始敲门。
“有任(人)木(么)?”
“有任(人)木(么)?”
这种房子都是木头茅草修的,不一会儿,屋子里头响起脚步声,一个老太婆的声音传来。
“谁?”
丁炮这货立马扭头,“小爷,你有钱没?”
我心头赶紧从兜里掏出两张票子,递过去之后吞了吞口水又有些后悔。“炮哥,这地儿这么深,这钱怕不流通,万一他们不认得。”丁炮接过就朝着门缝里头塞了进去。
“大娘,我们是进山旅游的,走叉了路,想要过河,想来借个阀子。”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了,一个带着破旧头巾的老大娘脸上还有些紧张,狐疑的看着我们。
丁炮这货脸都笑了个烂,一条腿死活迈进了屋,这山里老大娘没办法,总算是完全开了门,不得不说丁炮这货嘴巴功夫确实了得,又是两张票子从我这儿掏出来,这大娘唬了一愣一愣的。
“待(大)兄弟,你们先挫(坐),我们给你们乘碗水。”
屋子里头不大,到处放的都是些干旧竹子之类的东西。桌子椅子都很是老旧,桌上还点着油灯。
“大娘,您怎么住在这儿。这附近是什么地儿?”丁炮坐在桌子边上,还在跟这老大娘扯。我没有坐,只是站在门边,眼睛时不时就朝着周围看。房子里头,只有当中的这间屋子点着油灯。而往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