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赶在十二点之前码出来了,有些卡文,抱歉久等了。
……
……
害你们?
嘴角的笑意慢慢凝固,沉荼讥讽道,“吴大小姐这话我又听不懂了,我什么时候又害你们了?”
要用那舞女作题也是,不用那舞女作题也是……
她满脸嘲笑,伸手摸向自己的脸,反问道,“难道我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吗?什么黑锅都要我来背?”
远远天际云朵泛光,太阳已从正空开始走向了地平线。距离斗茶会开始不到一个时辰了,场间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只余下几个爱看热闹的,还坐在一旁,时时刻刻关注着沉荼和吴息兮这边的动作。
“这小姑娘也真倒霉,惹到谁不好,偏惹到吴息兮。”云流摇着手里的扇子,看着场中的沉荼微微摇头,“别说,他这模样,还真有点古先生年轻时候的模样,那时候……”
“那时候少不更事,让云流先生见笑了。”古月浅浅一笑,阻止了他的下文。
听到这话,云流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冲着对方促狭地点头,“哈哈哈,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啊!”
fēng_liú吗?
指腹为婚,一颗心全挂于对方身上,也能算作是fēng_liú吗?
“咳、咳咳……”古月没忍住,又开始咳嗽。十三伸手替他顺背,一双如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朝云流狠狠地瞪过去。
“哎呀哎呀,我又说错话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嘴,他朝着古月道歉,却一点没有道歉的诚意。
场中。
执事正一脸正气地要将吴息兮带走,“吴小姐,此事已了,还请挪步雅间休憩片刻。”
当对方要走的时候,你别留。
留了就输了。
睡了十三年,古月总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姐!”远处一个又黑又矮的身影迅速地滚过来。
吴二少弯着腰气喘吁吁的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谁敢欺负我姐!”
蠢货!
白了他一眼,执事连理都没有理他,做了个手势指挥着手下想要将吴息兮带走。
“放开!”吴息兮一把甩开,“沉荼!我告诉你,今日之事,我吴息兮记住了!你最好是期待斗茶会永不结束,不然,你迈出这无双殿一步,我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一口银牙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凛冽的光芒,眼里更是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吴小姐,还请不要让我们难做。”执事摸了摸鼻子,再次示意手下将她带走。
真当我们吴家没落了吗?什么人都想要上来踩两脚?!
吴息兮高傲地抬起了脖子,轻蔑地看他一眼,“我自己会走!”说着她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弟弟,叮嘱道,“认真考试,莫要寻事。”
她自幼疼爱自己的弟弟,虽然在外的名声十分难听,但是在自己的弟弟面前,她却永远是一副长姐模样。她非常了解自己,所以一言一行都极度放松自己,什么东西都要最好。她学茶天分并不高,这一辈子能到茶匠的地步恐怕已经是极限了,而弟弟的天分却是极高,跟天分一样,他为人也是极度懒惰。为了给他做好榜样,她吃了多少的苦,调了多少的茶,才堪堪地晋升了茶匠。
凌晨的北凉是什么模样,别人不知道,她知道。努力自然会有收获,当然也还得有其他付出。她现在,嗅觉和味觉都失去了。花香是什么?酸甜苦辣又是什么?她已经很久都不曾知道了。
她的所有希望,全都寄托在自己的弟弟身上。
“姐!”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吴二少急红了眼,转过身抓住沉荼的衣领想要打,却被连城一手抓开。
他在连城的手下挣扎,黝黑的脸上泪珠不停地往下滚,哭得稀里哗啦,“你知道不知道我爷爷、我姐姐他们为了吴家做了些什么,付出了多少!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怎么能剥夺我爷爷的茶匠资格!不就是口角之争吗?不就是吵架吗?我代替他们道歉行不行?你能不能让爷爷回来,呜……”
少年正处于变声期,一副公鸭嗓十分难听,却字字听进了人的心底。
谁都不容易,谁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但是……
“你们吴家的事情于我有什么关系?”沉荼攥着拳头的手微微颤抖,“关我什么事?你们吴家要不要这么莫名其妙,难道天下皆为你母亲,我沉荼行得端站得直,此事我说了跟我没关就没关!能不能不要这么胡搅蛮缠?!”
明明……
我没做错什么啊……
心里一酸,沉荼只觉得此地再也呆不下去了,她转身便走。
她承认,她嫉妒了。
嫉妒吴息兮有爷爷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短,嫉妒吴二少有吴息兮这个长姐,嫉妒吴家团结一致,嫉妒……
沉著清,沉著清,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不要再想到你了,不会再想到你了,不再想知道原因了……
她的身影在远去中有些萧索,看得人只觉得一股悲伤从心而发,难过得几乎快要掉眼泪。就连吴二少也是停下了啼哭,呆愣愣地看着她离开,只觉得喉咙里好像被人强制地塞进了一团棉絮,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连城不可置信地抹去眼角的湿润,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觉嗓子干哑得厉害。
传闻,茶魂师一举一动间,便可调动人的情绪。
“她……”连城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会是茶魂师呢?!明明连茶人都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