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行业上的交集就必然有竞争,林嘉悦不想让自己在跟陆北深的交锋上示弱,所以能手握一份陆门的软肋也好。
中年男人也没打算从她嘴里听到真实想法,笑了笑,从随身包里掏出一份厚厚的资料,递给了她,“慢慢看吧,情节很精彩。”
林嘉悦拿过来,翻开,快速地扫了一眼,虽说具体事件还有待回家慢慢去看,但大致的情况也能了然于胸。这么一瞧,心就凉了半截,失口,“怎么会这样?”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不得不说这是你一个有力的武器。”
“可是,这明明是对陆家有利的。”林嘉悦微微蹙紧了眉头。
“如果一个事件定义为伤痛的话,那么就不会有得利者,就算表面上看在得利的陆家,实际上也不想把这件事公布出去,但我的意思还有别的。”中年男人缓缓道,“顾初是陆北辰的软肋,你捏住了顾初就相当于捏住了陆北辰,捏住了陆北辰也就相当于捏住了陆门,虽然说陆北辰跟陆门脱离了关系,但他毕竟是陆家人,想利用他做什么,依林小姐的聪明应该不难。”
林嘉悦阖上资料,手指轻轻在上面敲了两下,没错,的确是一个对她太有利的武器了。
罗池暴露于人前。
不但是罗池,就连陆北辰、乔云霄和顾初也没有幸免于难。
在王族长仔细打量罗池后,他的目光又转到了陆北辰身上。陆北辰在离火堆很近的位置,那张脸被火光映得格外清晰,王族长没说话,倒是江源惊声尖叫,“你、你……”顺带的也看见了离他不远的乔云霄和顾初,“你们、你们——外族人!”
紧跟着所有人都炸了!
在这场祭祀中,每个人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贡卆的安危、村寨的风调雨顺。不是每年都有这种大型祭祀,所以这次的祭祀就是整个贡卆人的头等大事。但前提条件是,不能混进来外族人,否则会更加激怒山鬼,为贡卆招来无妄之灾。
这一幕不是罗池能预料到的,所以一时间愣住了。
不知道是谁嚷了一嗓子,抓住他们,放他们的血祭山鬼!
然后,这就成了全体民众的共同心愿。
下一秒就见陆北辰快步窜上前,一把扯住顾初的手腕,“走!”
“可是那个姑娘——”
乔云霄也反应过来,一把挥开朝他伸过来的手,对顾初喝道,“管不了那么多了,跑!”
于是乎,就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四人费劲力气拨开人群往外跑,有的寨民被他们推倒了,但更多的是吵着嚷着要抓住他们,大波人涌上前,像是潮水一样。三个大男人就发挥了体能的优势,谁上前谁就能被推个跟头,要不然就会被个过肩摔伺候得龇牙咧嘴。还有很多的寨民是呈现懵逼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方便了四人的逃脱。
他们过了祭祀台,身后追了一拨人,就在以为肯定会被抓回去的时候,只听远远的传来了串串铃铛声。不陌生的铃铛声,来自祭台上类似经幡上的那些铃铛。
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他们身后的那群人突然停了追逐,虽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返了回去。
*
“我想起了僵尸屠城。”回车上顾初的手指头还都是凉的,等确定他们没再追上来后她由衷地说了句,“又或者像是美国的僵尸灾难片,几千号僵尸,就咱们四个是这世上仅存的活人。”
别怪她有这种感觉。她知道在世界的角落,总会有一些无法融入高度文明的地方,他们有自己的信仰,甚至有自己的法度,他们可以是最善良的,但危害到他们的利益时他们又可以是最残忍的。像是这场祭祀,这是像他们这种人无法想象到的,进入其中,顾初真心觉得好像天地之间就只有她一个活人了;再像刚刚的那场追逐,幸好只是一拨人,要是上千人都来围堵他们,被他们抓住了,不用多,每人一脚都能把他们给踹死了。
她知道像是这种地方总有自己评事的规则,而所有的规则都是由族长来定。
罗池还是一头雾水,忍不住问,“我去,到底怎么回事啊?脱衣服又是唱哪出?”
乔云霄闷闷地说,“咱们谁都不知道会有这规矩。”
“我说你跟着跑什么?”罗池有点气愤,以往都是他追着别人跑,今天反倒是别人追着他跑,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要你来就是沟通对话的,乔云霄,你忘了你的职责了?”
“你当我傻?那么多人都成了疯子,我口才还没那么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时,一直沉默的陆北辰开口了,“罗池,你有什么收获?”
罗池十分得意,“还是有点发现,回实验室给你看。”
陆北辰也没追问,点头,又陷入沉思。顾初见状,低声问他,“你是在想天玄女的事?”
“天玄女?什么天玄女?”罗池耳朵尖,听见了追问。
陆北辰没跟他解释,摊开手,顾初一看他手心里竟有一个织锦布条,黑色的,顾初看得眼熟,拿过来一看愕然,“这不是天玄女身上的衣服吗?”
罗池挺八卦,什么都不知道还不想错过热闹,夺过织锦看了看笑道,“陆北辰什么情况?这是有人绣球选婿扔你手里了是吗?不对,不是绣球,是,顾小妹你刚才说什么?衣服是吧?是有女孩撕衣服跟你定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