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知道她是时尚界的女魔头,她有着对时尚最敏感的触觉,经她手的杂志都会起死回生。陆北深知道她最初的模样,也清楚这几年她渐渐变幻的模样,她是那么高傲地踩在男人身上做出了女人的嚣张跋扈和尊严,这是她的性格使然。但此时此刻,他看到的不是那个在时尚圈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尚达人,她没有浓妆艳抹,没有华丽衣衫,脸蛋不着粉墨,衣服穿得休闲,她只是凌双,那个被他吻了一下就慌乱了的姑娘。
那一晚他始终记得,风很大,海边很凉,她的唇也很凉,当触碰的一瞬间他有了想要一辈子将她的唇捂热的念头。
“你怎么了?”凌双见他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瞧,心头闪过一抹慌乱。“是饭菜不合口?”
“不是。”陆北深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在了*头的盘碟上。
两只盘子,每只盘子少说也有四样菜,每一样菜都做了一人量摆得精致在盘中,再加上一份蒸得水润饱满的米饭,她是上海人,有上海人做菜的精致。
见他瞅着饭菜不说话,凌双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那个……这里的盘子太大了,我想你又吃不完一整盘的东西,菜还是多样的好,还有啊,我炖了牛骨汤,不过要晚上才能喝到,骨头汤要熬很久才好喝,你先——”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陆北深打断了她的话,问。
凌双愣了一下。
这是句叙旧的话,问得很自然,却让她猝不及防。打从陆北深回来后,他对她能避则避,仅有的几次见面他对她也是彬彬有礼。这一次她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来邀请他参与杂志拍摄的,这还是乔云霄的主意,他说,既然你想继续做新贵主题,那么何不邀请陆北深一起?她没以为他会同意,当时在电话里也是迟疑,乔云霄就笑她说,凌双,你这样可不行,你要弄清楚一件事,你找他是为了工作,不要把私人感情搅合进去。
于是她就开口邀请陆北深,约了他的秘书敲定了见面时间。与他见面时她有些许恍惚,他穿得太正式了,应该是刚刚开完会,衬衫领带的在他身上令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她仿佛像是看到了陆北辰。那天上午,她花了近一小时的等候时间,借此来平复自己那颗乱跳的心脏,然后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来表达这次见面的目的,没有谈及以前,更没有质问他为什么躲着自己,只是谈工作。
她以为他会拒绝,然后她就有理由敲诈乔云霄一笔,例如惩罚他下次免费给她做期封面,可没想到陆北深同意了,当着她的面叫来了秘书询问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他的秘书念了一大串,于是他问她,什么时间拍摄?她说了一个日期,又补上了句,“可能要一段时间,毕竟我们要去外地。”
陆北深当时说了个“好”字,然后命令秘书把那段时间空下来,相关的应酬推掉。直到踏上贡卆,他就在她身边,可她还像是在做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