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池一听这话,态度立马软了下来,走上前赔笑,“别别别,你这是故意逗我的吧?行,我出去重新敲门还不行吗?”
话毕转身就要出去。
“不是我不想接。”陆北辰开了口阻断了他的行为。
罗池一听这话眼睛一亮,马上折回来。
“关键的问题是,你怀疑那个蜡像师也总该有证据才行。”陆北辰整个人朝后一靠,语气清淡,将手头的资料往桌上一放,敲了敲,“我或我的实验室总不能帮着你去找尸体吧?资料我看过了,目前来说,我帮不了你什么。”
罗池连连道,“对对对,证据我们会去找,你日理万机,我这不是想先提前跟你约好嘛。”
陆北辰面色平静,“我会根据具体情况来分配实验室人手。”
“那就好。”罗池搓了搓手,笑得有点勉强。
“还有事吗?”陆北辰抽了下一份的文件,摊开,见他罗池还站在原地不动弹,淡声问。
罗池脸色明显的尴尬,别说是他了,就连顾初在旁听着都觉得有点不自在,刚想提议一同用午餐,罗池这边开口,“那我就先走了,有事电话。”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步,转头看着陆北辰,“对了,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陆北辰沉吟片刻,道,“可能信号不好。”
罗池点点头,想了想,又看向顾初,“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我送你回医院。”
顾初从罗池眼睛里看出些顾虑来,感觉到他似乎有话说,点了下头,看向陆北辰,“那我也——”
“你留下。”陆北辰轻描淡地来了句。
顾初轻轻一怔,随即看了罗池一眼,罗池见状后先行离开。
办公室里陷入了安静,没有了罗池的咋咋呼呼,顾初竟一时间觉得有点不大适应,心底那种若有若无的异样感愈发渐渐滋生,看着他微垂的侧脸,滋生的感觉如荒草似的爬满了心房。
“中午想吃什么?”陆北辰问了句,却还埋首于文件。
顾初哪有胃口吃东西?想起刚刚罗池离开时的神情,还有他笑容中的尴尬,思量了片刻,走上前轻声道,“我觉得你对罗池有点过分了。”
“因为敲门的事?”
“不是。”顾初靠在办公桌旁,低头玩弄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我是指你的态度。”
他抬头,目光不经意扫过她的无名指,眼神有瞬间的复杂,但很快地恢复平淡,“态度?我一向这么对他。”
顾初张了张嘴,半晌后摇了下头,算了,这种全都是感觉的事,说也说不清楚,还不如说回具体的事,“罗池这么紧张这件案子也都是因为你,最开始他是拼了命地想要通过艾欣查出你出车祸的原因,然后才从蜡像馆中发现端倪,换句话说,他是在为你的事奔波。”
陆北辰抬眼看着她,看了许久。
顾初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低头绞着手指。她感觉他起了身,朝着她这边过来了。稍许,他的大手揽过了她的肩膀,掌心的温热透过薄薄的布料熨烫着她的肌肤。
她被他拉着走到椅子前,他轻按她的肩膀,她便坐在了他刚刚做过的椅子上。
“初初。”他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俯身下来,将她圈在了他的怀里,“艾欣这件事跟我有关,我必然会去查的,但你要明白,我不想你卷进案子里来,不论是现在的这起案子还是以后的案子。”
“为什么?”顾初惊讶。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眉梢,低语,“你现在所取得的成绩来之不易,要全力以赴在你的工作和前途上,案子怎么进展,进展如何都不是你要操心的事。”
“可是……”可是她很想帮他,就像从前做他助理的那段日子,虽说他动不动就给她脸色看,但不得不承认那段日子她过得很充实,也很快乐。
“没有那么多的可是。”陆北辰轻抚她的头,眼神柔和,“人的精力始终有限,你顾及一边势必就会忽略另一边,答应我,案子的事不要再去插手,也别再问了。”
顾初闻言后虽说心里别扭,但也知道他说得也并无道理,只能怏怏点头。他见她应允,轻轻笑了,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枚轻吻。
他的气息轻落她的脸颊,一贯的来苏气息倒是少了些,被浴液和剃须水的清洌气息取代了。不知怎的,顾初心头小信张,下意识地将他推开。
陆北辰没料到她会冷不丁有这个举动,微怔。
顾初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了,起身,尴尬地抿了抿唇,轻声说,“我……饿了。”
他盯着她,半晌笑了,朝着她一伸手,“走吧,带你去吃饭。”
顾初盯着他的大手,许久后,缓缓将自己的手伸过去。
他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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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是顾初值班,未来这几天轮到她在急诊,忙得不亦乐乎。这大半年来她轮过几个科室,最不喜欢的就是产科,迎接新生儿固然喜悦,但也看了不少新生命陨落的现象,每每这样心情就格外沉重。就好比此时此刻她接了一台急诊,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在家自行吃药打胎,结果造成血流不止,情急之下她自己拨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
跟着妇产科大夫一直忙活了近两个多小时,女孩子总算度过了危险期,躺在手术台上,整个人像鬼似的惨白,麻药还没过,她还没醒。
顾初在整理手术工具时,麻醉师开口了,“听说是被男朋友甩了的。”
“这种事儿屡见不鲜了。”妇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