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会质疑这句话,那好,不妨考考大家。”陆北辰侧身,“请看大屏幕。”
他微微抬手时,指间有金属的光亮闪了一下。
顾初忍不住轻攥了自己戴戒指的手,那枚戒指于指间轻轻转动,心口微微发烫。付亮对陆北辰“虎视眈眈”,脸凑了过来,八卦道,“瞧见没?”
“什么?”
“他手上的戒指啊。”付亮小声道。
顾初心里突然装了只鬼,忙把戴戒指的手揣进了兜里,“哦”了声。
然而,付亮的注意力压根就没放在她私下的小动作上,重重地叹了口气。顾初转头瞧她一脸落寞的神情,倍感好笑,问,“怎么了?”
“他戴了戒指啊。”
“戴戒指怎么了?”顾初不解。
付亮哭丧着脸,“说明他名花有主了呗。”
她还第一次听见有人用“名花”来形容个男人,心里嘀咕着,谁的男人你都敢打主意啊。但嘴巴上不能这么说,她和陆北辰的关系,周遭人倒是知晓,这种事没必要四处张扬,她在爱情里不是那种爱显摆的人,同样的,陆北辰也不是。不会刻意去说,但也不会刻意隐瞒,一切,都跟正常的情侣没什么分别。
但目前,面对付亮的“虎视眈眈”,照理说她应该好心提醒一句的,至少让付亮灭了两只眼睛里的叙苗,但又一想,付亮同全场这些足可以活吞了陆北辰的女同学们一样,正是满腔热血的阶段,这个时候她要是冷不丁说一句陆北辰是我男朋友,那付亮整巢座可能就没心思听了,必定会缠着她问个不停。
想了想,旁敲侧击,“什么眼神啊你?他的戒指是带在中指上的,又不是无名指,说不定是戴着玩的。”
“你懂什么呀,像他这种神逼格的男人能随便在手上戴个闹着玩的戒指吗?”付亮瞅着她,教育的口吻,“你看他的手,除了手表就只剩下那枚戒指,他是做什么的?是做法医的,那双手金贵着呢,要不是有特殊意义,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戴着的。中指代表什么啊,代表婚约、约定,一定是订婚戒指。”
顾初咽了下口水,由衷佩服,“你观察力很强啊。”
“请叫我神探亮,谢谢。”付亮嘻嘻一笑,可很快地又垮了脸,“唉,真希望我判断是错的啊。”
“我觉得,你判断得没错。”顾初挨上她的肩膀,“你是学法学的,如果这点推理能力都没有那这几年的课你白上了。”
付亮一听,更是沮丧。
“人家都有女朋友了,你赶紧回回神。”
“这是精神崇拜,明白吗?”付亮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你看全场的女同学,哪个不是精神崇拜?别说他是订婚了,就算今天他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照样还有忻娘往他身上扑,你信不?”
顾初翻了下白眼,不打算搭理她了。
台上大屏幕上,是一张案发现场的照片。
一处沙发旁,血泊中躺着一名女性死者,右手握着一把刀子,带血的刀刃朝下,大动脉处有割伤,伤口有血液凝固。这张照片旁边,附上的是对死者的解剖图,各个部位均有,画面十分清晰。
“大家现在看到的是一桩发生在伦敦市区某家庭的案子,当年这个案子也引发了不少争议,其中最大争议的就是女死者的死因。”陆北辰用远红外笔指了指屏幕上的照片,“负责这件案子的法医在征得死者家属同意后,就死者的情况做了如下解剖。”
话毕,目光落在台下。
“我想现翅有一些同学日后从事法医工作,那么,谁能告诉我你们的判断?”
“教授!”台下有名男同学举手示意了下,道,“仅凭借一张照片就能判断案情的全部,我个人认为有点武断。”
“在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照片是最重要的线索。”陆北辰目光淡淡,又如胜雪凛然,“另外你要记住,在面对案情时没有个人英雄主义,这是需要整体协作的工作,如果你对照片起疑,那么说明你不能完全信任你的助手又或是现场查验人员。”
男同学摸了摸鼻子,没再说什么。
顾初将这一切看眼里,心想着,人在年轻气盛时总会想当然,就如那个男同学,太过盲目就会导致武断,要不知道这世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就像台上的这位,别说是只凭着一张照片了,哪怕是一点骨头渣他都能找到线索。
又有人举手了,“我认为是自杀。”
“理由。”
“很简单,既然这是第一案发现场,那么一旦凶杀必然会留下痕迹。”是名女孩子,言辞凿凿,“但照片中的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血泊之上没有杂乱的脚印,死者没有挣扎的痕迹,脖子上的伤口一看就是致命伤了,她是割了大动脉自杀而亡。”
陆北辰似笑非笑,“你是法学院的?”
“不是。”
“平时爱看推理片?”
“是的教授。”
“以后打算从事法医吗?”
“不,我仅仅只是对推理感兴趣,但不会从事这个行业。”
陆北辰淡淡笑了,“我很欣慰你不是法学院的,我更庆幸你以后不会从事这个行业。”
女同学怔楞了一下。
顾初在心中暗自叹息,陆北辰这男人说话总是不中听,对方是女孩子啊,给点面子啊。不过,连她都能看出倪端,也别怪陆北辰这么不客气。付亮的学识扎实,闻言那女同学的话后撇撇嘴,“拿着电视剧上那点玩意就敢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