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个计划如此周密,竟然会想到用蛇来杀人。
如果不是她幸运多一些,恐怕此时应该是跟凌靖雯一样,浑身上下开始腐烂了。
她微微垂眸,敛去眼底的阴厉之色。
就在这时,梁彧又抛出一个爆炸性结论,“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人不少,想必大家都有用香囊的习惯,就劳烦各自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囊,
让本大人检验一番,自然会查出到底是谁带来了蛇,杀死了三小姐。”
众人不由倒抽一口气,看着眼前的事,委实让人匪夷所思。
有带香囊的人,纷纷解下身上的东西放在梁彧着人准备好的盘子中,梁彧专门派个人正做着记录。
看到这里,韩芷婼的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慌乱,恰巧落入了云溪的眼底。
她此时不由得同情起死去的凌靖雯起来,据她所知,她一向敬佩韩芷婼,甚至将她做为自己奋斗的典范,没想到居然是死在了她的手里。
她不由得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连贯起来,理清了其中的几个小疑问,她面色平静的扫视着庭院中的人,想要寻找刚才乍然出现的影子,却是无果而终。
当作记录之人走到韩芷婼面前,让她解下身上携带的香囊时,她突然泪眼婆娑起来,对着凌老夫人道:“外祖母,三妹死的好惨啊.。。”
凌老夫人面色也不由得变色起来,刚刚平抚好的心情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她拍了拍她的手臂,哀泣道:“老身做了什么孽,竟让我凌府出现这等事.。。”
“大姐,仵作等着要大姐的香囊呢。”云溪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韩芷婼垂眸压下心头滔天的恨意,面上悲切道:“自从母亲过世,我就未曾用过香囊。”
“是吗?”云溪巧笑倩兮道:“可是我分明闻到大姐身上的香味了啊?”
她的鼻子一向很灵光,韩芷婼想要骗别人可以,骗她?
到底还嫩了点。
梁彧看了一眼云溪,又扭头看着韩芷婼问道:“大小姐,你的香囊。”
知画指着云溪叫道:“因为夫人过世,我家小姐已经不用香囊了,二小姐,今日你要失望了。”
云溪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知画,果然调教的不错。
梁彧疑惑的看着韩芷婼,似乎在咀嚼她话中到底参着几许真,正在他思考的时候,仵作却变了脸色,不由疑惑起来,“大人,快看。”
仵作本身就是经验丰富的验毒高手,对于毒药更是十分熟悉。
他仔细的盯着地上凌靖雯的尸体,拿出盒子中的银针,将隐藏在凌靖雯面皮低下的东西挑了出来,皱眉道:“大人,这才是真正杀死三小姐的东西。”
待众人看着他手中举着的东西时,有些人不由呕吐起来,就连凌落这样稳重的人,也变得面色复杂许多。
韩芷婼则是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看那个东西,胃里一阵翻滚终是没有忍住呕吐起来。
刚才宴会上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这个样子跟刚才的优雅简直判若两人。
尤其是知画,在看到那虫子时,一张脸上写满惊恐之色。
凌靖雯脸上出现的居然是跟大小姐脸上一样的虫子!
这个认知让她伪装极好的心,突然变得七零八碎起来。
一瞬间,连原本冷静的梁彧,也不由得变了脸色。
云溪淡定的看着仵作手中举着的虫子,心里闪过一丝诧异。
她默默的走上前来,看着碟子中正在蠕动的虫子,观察半晌之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看来那个幕后的人早就将凌靖雯当成了替死鬼,为的就是陷害自己,当真是计划周密,手段高超。
她想起刚才会场上那碗长寿面,微微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背,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笑意。
看来那个人除了要自己的命不说,连带着算计安定侯府,甚至是墨天。
好周详的计划!
她一味的回避麻烦,却不曾想麻烦总是接踵而来。
只不过,她可不是什么软柿子,而是越挫越勇的云溪,巫族的凤主,会随意任人拿捏才怪。
寻着气味,她缓缓把目光移到人群外面,只闻得飘来一阵极淡的香味,便又转瞬消失。
为了确定凌靖雯的死因,仵作又仔细验证一番,这次不光是她所用的东西,就连平日所接触过的东西也一并检验起来。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她是因为用了一种凝肤膏,才会变成这样。
在护肤品中参合着毒药,下毒之人手段可谓高明。
只是所有人不明白的是,那虫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脸上,甚至像是筑了窝一样。
就在仵作拿着那盒东西放在大家眼中时,韩芷婼不由讶异道:“这个东西不是静雯那日从苏家铺子中买的?
我记得当时云溪可是为了这东西与静雯发生了争执呢?”
“对的,对的,大小姐这么一说,奴婢也想起来了。”旁边的丫鬟朵儿连忙附和道。
乔氏登时脸色一沉,对着云溪厉声道:“安宁郡主,我凌府与你无怨无仇,你到底是有何居心,竟然会用这个方法害死我的女儿!你还我女儿命来!”
云溪眸底潋滟起一丝冷意,盯着仵作手中的东西淡淡道:“大姐确定这个东西就是苏家铺子的没错?”
“当然。”韩芷婼非常笃定道:“你不会忘记了当时三妹为了这个东西才会和你起的争执吧。”
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云溪,淡定从容,似笑非笑的盯着面前的韩芷婼,嘴角勾起